
是他!是他害死了養母!現在還要害死奶奶!
“放開他!”
梁雪嫵衝進來,看到痛苦掙紮的程頌,一腳狠狠踹在顧羨心口!
顧羨劇痛中,他看到梁雪嫵緊張地扶起程頌。
恨意燒毀了理智,他拿起地上的椅子,狠狠一下摔了上去。
梁雪嫵吃痛,猛地甩開他,眼神冰冷的可怕。
“看來,病房都關不住你的野性了。”她整理著衣服,冷聲下令。
“把他扔進後院的狗舍!”
保鏢上前,粗暴地拖起顧羨。
程頌站在梁雪嫵身後,看著被拖走的顧羨,嘴角勾起一抹勝利的冷笑。
他知道,顧羨活不過今晚了,等那老東西一死,梁家女婿的位置,終究是他的。
冰冷的狗舍,彌漫著腥臊的氣味。
顧羨蜷縮在角落,程頌那句“老東西今晚就死了”如同魔咒,在顧羨腦中瘋狂回蕩。
他被顧家拋棄,又失去了養母,現在就連唯一對他好的梁奶奶都......
不!他不能眼睜睜看著梁奶奶被害!
強烈的念頭支撐著他用盡力氣拍打鐵欄,嘶啞地喊人。
梁雪嫵被驚動,麵色不善地走來,“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顧羨扒著欄杆,急切的淚水混著汙泥:“奶奶!程頌要對奶奶下手!你信我一次,就一次!去看看奶奶!”
他眼中瀕死的絕望和從未有過的激烈,讓梁雪嫵心底掠過一絲極細微的異樣。
她命人打開狗舍,拖著虛弱的顧羨前往奶奶的病房。
梁奶奶安靜地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監護儀器規律地跳動著,沒有任何異常。
梁雪嫵檢查了一遍,臉色瞬間沉下,看向顧羨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無可救藥的騙子:“你騙我?”
就在這時,程頌端著溫水盆和毛巾走了進來,看到他們,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雪嫵,顧少?你們怎麼......”
當他得知顧羨的指控後,眼眶瞬間紅了。
“顧少!我知道你恨我,可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用汙蔑我?奶奶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害她?”
他紅著眼眶地看向梁雪嫵:“雪嫵,我真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梁雪嫵心中那點疑慮徹底消散,隻剩下被愚弄的怒火。
“顧羨,你真是無藥可救!”
她毫不猶豫地拿出手機報警:“喂,110嗎?這裏有人蓄意謀殺未遂,並且多次騷擾、傷害我的家人......”
顧羨癱坐在地,聽著他冰冷地陳述他的“罪狀”,看著聞訊趕來的警察給自己戴上手銬。
沒有掙紮,沒有辯解。
他隻是抬起頭,死死盯著被梁雪嫵護在懷裏的程頌。
梁雪嫵居高臨下拋出一句話:“在警局好好反省,三天後我會派車去接你。”
反省?
顧羨扯了扯嘴角。
他是該好好反省了。
三天後,顧羨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臉上再無波瀾。
果然,梁雪嫵那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路邊,司機姿態倨傲:
“顧少,請上車,少爺吩咐......”
顧羨仿佛沒聽見,而是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我答應了。”
“我不要周家的嫁妝,我隻有一個要求——請周家,幫我找到親生父母。”
就算死馬當活馬醫吧。
至少要在死之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吧。
電話剛掛斷,街道盡頭驟然傳來低沉轟鳴!
一列純黑色的車隊如同幽靈般疾馳而至,為首的越野車毫不減速。
“砰”地一聲巨響,悍然撞開那輛攔路的賓利!
之後,一輛加長轎車穩穩停在他麵前。
車門打開,數名身著黑色西裝,氣息冷峻的保鏢肅立,為首者向他恭敬躬身:
“顧少,我們來接您回家了。”
顧羨最後看了一眼那輛被撞得變形的賓利,還有滿嘴喊著顧少救命的梁家司機。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彎腰進了車。
車隊絕塵而去,沒有絲毫留戀。
這一次,他是真的,再也不會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