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他決絕地轉身,朝著薑末晚生氣跑開的方向追了出去。
巨大的苦澀瞬間襲上心頭。
蘇黎自嘲地笑笑,隨後整理好淩亂的發絲,壓下這股莫名洶湧的情緒。
她離開宴會,走到路邊準備去攔一輛出租車。
還未站穩,突然一陣引擎轟鳴聲由遠及近,強烈的遠光燈刺得她雙眼生疼。
一輛黑色賓利朝著她徑直加速,猛衝過來!
電光火石之間,她本能地向側後方摔倒。
“刺啦——!”
輪胎與地麵發出尖銳的摩擦聲,車身擦著她的衣角呼嘯掠過。
驚魂未定間,腳踝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讓她額角沁出冷汗。
薑末晚的目光死死釘在她身上,狠厲地朝她比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而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蘇黎強忍著劇痛緩慢站起身,重新攔一輛車去了醫院。
她將上藥包紮的腳踝拍照片發給謝蘭朝,但是毫無意外,那個男人根本沒有回應。
可麵對薑末晚的警告,蘇黎視若無睹。
第二天一早,她打著謝蘇兩家長輩讓他們增進感情的名義,直接搬進了謝蘭朝的別墅。
謝蘭朝冷峻的臉上帶著一絲不耐,“你故意扭傷腳,就是為了找理由住進來?”
蘇黎嗓音柔柔的,“因為我想你啊,就要天天和你在一起。”
站在男人身後的薑末晚,臉色肉眼可見地一寸寸陰沉下來。
晚上,傭人按照蘇黎的吩咐做了一桌子她愛吃的菜。
謝蘭朝從書房出來,目光落在滿桌的菜肴上,怔了一下。
“砰!”
隨即,一聲巨響打斷了沉靜。
薑末晚抬手掀翻了餐桌,湯汁四濺,碗碟碎裂。
她憤怒地指著滿地狼藉,“你難道不知道蘭朝少爺吃不慣辣菜,更對海鮮過敏,你這存心要害了他!”
“既然住進謝家,就要遵循蘭朝少爺的習慣,懂得這裏的規矩,來人,重新換一桌素菜。”
那些傭人快速按照薑末晚的命令準備,好像她才是謝家真正的女主人。
薑黎看著滿桌子的素菜,頓時沒了胃口,正欲轉身。
“站住。”
薑末晚將一盤撒滿肉桂粉的南瓜派,往前推了推,“這是蘭朝少爺最喜歡的一道菜,你把它吃完。”
“我肉桂過敏,不吃。”
薑末晚不屑,“從沒聽說過誰肉桂過敏,看來你對蘭朝也不過是虛情假意。”
蘇黎頓了頓,冷笑一聲:“如果說吃了就能證明心意,那好,我吃。”
她隨手拿起一塊塞進嘴裏。
很快,喉嚨深處的灼燒感猛地襲來,緊接著胸腔劇烈地起伏,難受的要窒息了。
她蜷縮著滑倒在地,過敏的劇痛像無數根細針從骨髓深處鑽出來,刺透她每一寸皮膚。
意識模糊間,她聽見謝蘭朝清冷的聲音:“叫江醫生過來。”
家庭醫生來的迅速,立刻為她注射抗敏藥物。
“蘇小姐的確是過敏症狀,我再晚來幾分鐘恐怕要出人命。”
謝蘭朝看著蘇黎,眼神變幻莫測,冷冷地問:“為什麼要這樣做?”
蘇黎蒼白著臉,艱難地勾起一抹笑容,“我都說了,要證明我愛你啊。”
“你這是在拿自己生命開玩笑!”
“為了你,都值得。”
四目相對間,蘇黎清晰地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極其複雜的悸動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