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拿著行李箱站在父親家門口,門把手攥了又鬆,鬆了又攥。
門從裏麵開了。
父親站在門口,頭發全白了,短短幾天就像突然老了二十歲。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什麼都沒說,伸手拍了拍我的背。
“進來吧,別在門口站著了。”
父親給我倒了杯水,“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爸,不用了。”
我一瞬間酸澀,拉住了他,“我離婚了。”
“這是我離婚分到的財產,爸,你拿著,把公司的賬補上。”
父親看著那張卡,臉色變了變,最後搖了搖頭:“我不要他的錢,你留著。”
“爸......”
“清璃。”
他打斷我,眼眶有些泛紅。
“當年我就覺得你為他付出太多,自己身體不好,都要堅持照顧病重的他。”
“有些事爸都知道,隻是你不說,我也選擇了不問。”
“但是這樣的愛注定不平等,忘了他,重新開始。”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以為我瞞的很好,卻原來都逃不掉父親的眼睛。
伸手撫摸上當年捐腎時留在的傷疤。
腦海裏,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些過往。
大學畢業後,謝疏言想要創業。
我二話不說,跑去求父親。
“爸,求你了,幫幫疏言吧。”
“他真的很努力,他隻是需要一個機會。”
父親最後答應了,為了照顧謝疏言的自尊心,把錢當作我的嫁妝給了他。
我的婚禮沒有婚紗,沒有宴客,隻有一張結婚證。
“清璃,等我事業穩定了,一定補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他握著我的手說。
我笑著點頭:“好啊,我等你。”
手機突然震了一下。
【溫小姐,謝謝你成全?——夏雪】
我沒有回複,直接把號碼拉黑了。
這些人,都與我無關了。
我放下手機,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
隔天吃早飯的時候,我開口道:
“爸,我想出國散散心,很久很久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