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聽得一愣,心中悲哀蔓延。
沒想到,陸承岐到現在還是這麼想我。
也難怪,畢竟當年被捉奸在床的時候,他始終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絲毫不聽我解釋。
兒子清脆的聲音將我從思緒裏拽出來。
他搖搖頭,一臉一本正經:
“沒有哦。”
“我媽媽隻陪我睡覺,沒聽過什麼叫金主的小朋友,她隻有我一個寶寶!”
陸承岐似乎是氣笑了,叫來管家:
“聯係上許知意沒?趕緊把他接走。”
管家一臉為難搖頭:
“還沒,始終關機。”
陸承岐點點頭,看著兒子吃飽喝足的模樣勾起嘴角:
“你叫什麼?”
兒子一臉警惕:
“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叫許淩川的。”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我也愣住了。
這是陸承岐婚後跪求了三千台階去找大師算的孩子名字。
女孩叫暖語,男孩叫淩川。
陸承岐眼中流露出些許動搖,但很快被厭惡取代:
“真惡心,讓野種來叫這個名字。”
他直直看向兒子,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許淩川,你媽不要你了。”
“不然大年三十她總會回家的,就算不回也會找人照顧你。”
一直乖巧的兒子在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從椅子上跳下來。
他紅著眼聲音很大:
“我媽不會不要我的!她說她在世上最愛的就是我!”
話音剛落,陸承岐直接笑了出聲:
“她之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你媽就是個騙子,跟誰都這麼說。”
“不是的!我媽媽不是騙子!”
兒子氣得臉頰鼓鼓的,轉身要走。
管家想要攔住他,卻被陸承岐製止:
“別管他,讓他走吧。”
“反正,也不是我的兒子。”
我看得忍不住紅了眼:
“陸承岐,他就是你的兒子啊,你怎麼能一次次這麼說他?”
從我懷孕的那一刻開始,野種這個烙印就打在了兒子身上。
他從未相信過我。
即使是現在,也依舊不信。
我緊隨其後跟著兒子,生怕他出什麼事。
然而兒子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一道中年女聲:
“這是誰家孩子?渾身一股臭味,臟死了。”
我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僵硬地低頭看向來人。
是陸承岐的媽媽,也是當年親手將我設計上別人的床的女人。
跟在她身後的便是陸家養女陸暖暖。
後者尖叫一聲,一腳將兒子踢倒在地:
“滾開!惡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