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圍的大貨車飛速奔馳著,擦著他們的小轎車而過。
季蘭蘭臉上滿是淚水,不管不顧的就要打開門下車,卻被簡隋之一把摟在懷裏。
“蘭蘭,不要衝動,這裏太危險了!你不要下去!”
他轉頭命令季晚。
“你去把咪咪的屍體抱上車來!”
季晚頓時感覺喉嚨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說不出一個字,她麻木的抱起那貓的屍體,季蘭蘭卻哭的更大聲了。
“隋之,咪咪它是不是要死了?它在吐血,嗚嗚嗚,我好害怕。”
她哭得梨花帶雨,簡隋之也滿臉心疼的捂住她的耳朵,讓她不要看。
短暫的死寂過後,季蘭蘭一把拿開簡隋之的手,憤怒的衝上前給了季晚一巴掌。
“姐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你恨我,你不想讓我回來,可是你為什麼要害死咪咪?難道小動物的命就不是命嗎?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冷血的人!我真是看錯你了!”
季晚因過敏臉憋的通紅,抱著屍體的雙手也在不停的顫抖,她大口大口喘著氣,連為自己辯解的力氣都沒有。
她沒有理會季蘭蘭的職責,而是是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看向簡隋之,聲音中還帶著顫抖地哀求。
“隋之,快、快送我去醫院。”
她想告訴簡隋之她真的好難受,他喘不上來氣了,她撐不住了!
她好像快要死了!
季蘭蘭悲痛的指責聲還在周圍回蕩,簡隋之皺著眉,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季蘭蘭卻突然捂住胸口。
他瞬間慌了神,將季蘭蘭攔腰抱起。
“蘭蘭,你怎麼了?”
他一把甩過季晚無力的雙手,像丟垃圾似的將她丟到一旁。
周圍的大車呼嘯而過,刺耳的鳴笛聲迫使季晚躲到一旁。
可簡隋之絲毫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而是抱著季蘭蘭上車,毫不猶豫的開車離開。
望著逐漸消失在視野裏的車尾燈,季晚隻覺得胸口的窒息感越來越重,她眼前一陣眩暈閃過,緊接著兩眼一黑,暈倒了過去。
意識模糊之間,她似乎感覺到了有人站在她的身旁,替她打了急救電話,她沒有看清那人的長相,隻是隱約記得那是個高高的男人。
再次睜開眼,她正躺在醫院的病房中,護士站在她的床旁,小心翼翼的替她清理著傷口。
見她睜眼,小護士驚喜的說。
“你醒了?要幫你通知一下親屬嗎?”
親屬?
她僅剩下唯一有血緣關係的外婆被簡隋之害死,他那同父異母的妹妹更是對她厭惡至極。
至於簡隋之,想起他帶著季蘭蘭離開時決絕的背影,季晚心中湧起陣陣酸澀。
她手腳冰涼,不自覺攥緊了手,指甲陷入掌心,很快泛白。
“我沒有親屬,有什麼事直接和我說就好了。”
小護士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有些猶豫的開口。
“怎麼會?剛剛你老公還打電話來詢問你的具體病房,說要來看完你,估摸著這會都快到了。”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猛地踹開,簡隋之滿臉怒意地站在門外。
見氣氛有些不對勁,幾個小護士都悻悻地離開了病房。
簡隋之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來到季晚的床旁,他的臉上布滿了陰戾,那雙好看的眸子裏也滿是怒火。
“蘭蘭心臟大出血,血庫裏根本沒有合適的,她現在還躺在ICU,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害死了她的貓!她怎麼會變成這樣!”
看著簡隋之因為季蘭蘭著急成這樣,季晚心裏隻覺得十分可笑。
明明是他非要帶著季晚去墓園,又半道帶著她去接季蘭蘭。
也明明是他明知季晚對貓毛過敏,還要將貓強硬的塞在季晚的懷裏。
明明這一切都是他的糾由自取,怎麼到頭來竟變成了季晚的錯?
季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難看的笑,冷冷開口。
“所以呢?你跟我發脾氣,她就有血輸了嗎?”
“有這時間,不如早點去給她挑個好看的棺材。”
簡隋之的額頭上青筋暴起,雙眼瞪得幾乎從眼眶中突出。
他伸出手一把將季晚從病床上扯了下來,將她塞進後備車廂。
十分鐘後,車在一處垃圾站停下。
季晚剛下車,就發現四周滿是饑腸轆轆的流浪貓,看向她的眼神中都泛著綠光。
她滿臉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簡隋之,極力克製內心的恐懼,顫抖著聲音開口。
“簡隋之,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