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湖上人人皆知,京港地下組織的創始人簡隋之殺伐果斷,睚眥必報。
他唯一的軟肋,就是年少相識的季晚。
結婚時,他自斷一指,磨成粉末製成鑽戒送給季晚。
季晚難產大出血,他劃斷動脈,將血喂到她的嘴裏。
季晚被綁架,他單槍匹馬闖進土匪窩血戰十二小時,渾身被砍的血肉模糊,隻剩一口氣。
季晚本以為兩人會一直幸福下去。
直到第八年,簡隋之救了一個女人。
季晚同父異母的妹妹——季蘭蘭。
他淺笑著告訴季晚。
“晚晚,她和你不一樣,她太純了。”
他將季蘭蘭養在家裏,卻從不碰她。
可小姑娘心性高,總是有意無意撩撥。
第一次,她在簡隋之的貼身佛牌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被簡隋之罰跪三天三夜。
第二次,她丟掉簡隋之的婚戒,被簡隋之打了個半死。
......
第三十三次,她在十八歲生日那天,拖著還沒恢複的身體,爬上了簡隋之的床。
季蘭蘭帶著嘶啞哭腔的交歡聲響徹簡家別墅,而季晚拎著結婚節日蛋糕,在門外站了整整一夜。
翌日,簡隋之沒有問季晚為什麼一夜未歸,而是看著她手中麵目全非的蛋糕,嫌棄地嘖了一聲。
“什麼垃圾都往家帶,丟了吧。”
那天過後,簡隋之不再遮掩心中瘋狂生長的對季蘭蘭的愛意。
家裏到處都是他們開發新姿勢的痕跡,就連季晚的首飾盒裏,都是他們用過的情趣玩具。
有人為季晚鳴不平,說季蘭蘭是沒有心的白眼狼。
當天晚上,簡隋之就生剖出他的心臟。
本以為他們的荒唐程度就止步於此,隻是她想不到,簡隋之在替季蘭蘭出頭時,竟不惜犧牲對自己的親人出手。
一大早,季晚接到醫院的急電。她心頭一顫,等趕到醫院的時候,隻聽到醫生充滿遺憾的話。
“季小姐,節哀。”
“您外婆失血過多,送到的時候已經無力搶救了......”
季晚的大腦瞬間空白,明明前不久外婆還打電話說給孫女婿包了愛吃的餃子,問她什麼時候帶簡隋之回家。
今天,活生生的人卻變成了一具麵目全非的屍體。
看著那一道道爪痕和分離的皮肉,季晚明白了一切。
一定是季蘭蘭幹的!隻有她!
她沒有哭,也沒有打電話發瘋質問,直接驅車找到季蘭蘭。
幾日未見,季蘭蘭麵色更加紅潤,臉上都多了幾分富態。
“誰讓那老太婆罵我呢,我隻是隨口和隋之提了一下,沒想到......姐姐,如你所見,隋之現在愛的人是我,你再不讓位,他以後不會放過你的。”
“而且,我有了他的骨肉,如果我們爭吵起來,你猜他是會幫你還是會幫我?”
她的聲音中帶著沒有被血性浸染過的勇氣的和天真,又或者說是,簡隋之真的把他保護的很好才讓她有恃無恐。
看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季晚紅了眼,手不自覺下移。
明明那裏也曾孕育一個孩子,卻在生產當天被簡隋之的死對頭設計車禍流產。
她足足愣了好久,甚至沒有注意到季蘭蘭已經將匕首抵在了她的胸口。
等她反應過來時,利刃已經深深刺進心臟,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當季蘭蘭的視線劃過她的身後時,她看到她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一抹得意。
下一秒,季蘭蘭毫不猶豫拔出匕首,在手臂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然後滿臉驚訝地向後倒去。
“姐姐,就算你討厭我,也不能拿孩子出氣吧!”
她哭得梨花帶雨,季晚瞬間被身後一股強大的力掀翻在地上。
胸口噴湧出血柱,劇烈的疼痛讓她隻能蜷縮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她眼前蒙上一層血霧,卻還是清晰地看到簡隋之走到季蘭蘭身旁,心疼地將她摟在懷裏。
季蘭蘭哭地更大聲了,聲音都帶著顫抖地哀求。
“我知道姐姐容不下我,我走就是了,隻求姐姐放我肚子裏的孩子一條生路吧。”
她說著就撿起地上的匕首往胸口刺,簡隋之皺眉攔下她。
“蘭蘭,我不許你傷害自己!”
“你又沒有做錯,要走也是她走!”
說著,他扭頭看向季晚,冷的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季晚,你不給我個解釋?蘭蘭她到底哪裏惹到你了,要你痛下殺手!”
他像隻發瘋的野獸將季晚死死抵在牆上,一雙大手死死掐住季晚的肩。
季晚的臉因疼痛而扭曲,額頭上滲出層層密汗,她痛苦地咬住下唇,啞著喉嚨開口。
“我沒有動她,是她先......”
話還沒說話,季晚猛咳起來,大團鮮血從喉口湧出。
簡隋之的眼裏難得浮現出一抹無措,他立即鬆開手,下意識想要攙扶季晚,一旁的季蘭蘭就尖叫出聲。
“隋之,我的肚子好痛,我們的孩子......”
“快叫醫生!叫醫生救救我們的孩子!”
簡隋之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將季晚重重跌倒在地上,一點一點地查看季蘭蘭的傷勢。
後背抵到牆角,傷口再次開裂,季晚如同一灘爛泥躺在滿地血泊中。
她眼前逐漸眩暈,掙紮著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句話。
救護車很快趕到,醫生下意識朝季晚的方向跑來,卻被簡隋之攔下。
“先救蘭蘭!”
醫生看了眼渾身是血的季晚,不忍地別過頭。
簡隋之懶腰抱起季蘭蘭,從她身邊經過時,頓了頓。
季晚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朝他伸出手,用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求救。
“救......救救我。”
可下一秒,簡隋之冷漠疏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季晚,再有下次,我就廢了你的手。”
季晚沉默地笑了笑,像是認命般閉上了眼。
直至後半夜,簡隋之才匆匆趕了回來。
看見依舊躺在地上的季晚,他眉間流露出些許心疼。
他將季晚抱到沙發上,轉頭又接起了電話。
恍惚間,季晚聽到簡隋之說要給季蘭蘭換VIP病房,派自己的私人醫生去給她診治。
最後,簡隋之掛斷電話,扭頭問她。
“那個,雞湯怎麼煲?”
看著他眼神中的光芒,季晚知道,她和簡隋之徹底結束了。
簡隋之走後,她撥通他對家的電話,聲音顫抖著說。
“七天後的交易,我會告訴你他的位置,你替我殺了他。”
男人頓了頓,輕笑道。
“季小姐,我也有個條件。”
“簡隋之死後,他的所有東西都歸我,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