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星玥還告訴我,他們已經把孩子的小名取好了。
——小煙花。
還讓我給孩子想大名,畢竟我也算是孩子的長輩。我願意的話,也讓孩子叫我媽媽,彌補我的遺憾。
【你的煙花沒留住,我們的煙花一定會平安出生,健康長大的。】
我悲憤交加,笑著笑著掉了眼淚。
姚向瀾竟然把我流產的事也告訴了她,還把我孩子的名字搶走了。
......
一個星期後,我約姚向瀾到律所,正式談離婚的事。
他進來看見我微愣了一秒,皺著眉坐下,嘲諷道:“現在就半死不活的,離了以後是不打算活了?”
他篤定我的憔悴不堪都是因為他。
我攥了攥手指,“簽了吧,我真的太累了,不想再跟你糾纏,浪費生命了。”
他淩厲地看著我,“你確定?”
我心臟一沉,垂下眼皮,點了點頭,“我確定。”
他一聲輕笑,刷刷幾下把文件都簽了。
簽字筆落在會議桌上發出一聲悶響,接著他離開的腳步聲。
還好我在他來之前就把字簽了,不然看不見多麻煩。
我痛得血色全無,所有聲音都變得模糊,把宋律師嚇壞了。
我對他笑笑,說痛經而已。
這時姚向瀾突然折返回來。
“你什麼時候開始痛經了?謊話張口就來。”
我瞬間被定住。
下一秒,我的手被抓住。
他把戒指從我手上拿走了。
“姚向瀾!”
他雲淡風輕地問我:“激動什麼?離婚了難道還想占著我們姚家兒媳婦的戒指?”
我強忍眼眶和鼻腔的酸脹,幾乎找不到自己的聲音。
“是,不屬於我了。”
可這枚戒指不隻象征愛情,還凝結著我和姚爺爺、姚奶奶的感情。
沒關係,我很快就能過去陪他們了。
我最愛的、最愛我的家人們都在那一邊。
離婚冷靜期這一個月,我身體狀況意外的很好,沒再發病,隔三岔五還能撐起精神去坐診。
何星玥也消停了,沒再發那些炫耀挑釁的信息。
安姨寸步不離地照顧我,不止一次勸我,還是把實情告訴姚向瀾,他肯定會回來陪我的。
我笑笑,垂眼摸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印。
“我不想再賣慘了,讓他覺得我又在綁架他。”
去領離婚證前一天,我在理發店坐了大半天,漂染了頭發,是我一直喜歡但不敢嘗試的銀灰色。
姚向瀾驚詫過後說我瘋了。
我無所謂一笑。
直接回了濟方堂,一進門我突然怔住了。
本想聞著藥材香能心靜一點,安心一點。
但我嗅覺也失靈了,什麼都聞不到。
從三個月前確診腦癌,到姚向瀾把懷孕的情人帶到我麵前,身體的劇痛,心理的煎熬,直到這一刻終於一起爆發了。
我失聲痛哭。
每寸皮膚都像針紮一樣痛。
我因為呼吸過度被送去醫院,陷入了昏迷。
......
姚向瀾坐在醫院走廊等在裏麵產檢的何星玥。
他這幾天總是莫名心煩氣躁,無意識地揉搓著少了東西的無名指根。
何星玥笑著朝他走過來。
手機上,安姨來電。
他升起一種不安的預感。
“向瀾......我找不到若昭了。”
聽到安姨帶著哭腔的聲音,他心臟像被一雙手強行按住,停跳了兩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