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守在沙發上一夜未眠。
江若若穿著譚仲霆的睡衣下樓時,我正抱著手機思考該什麼時候跟譚仲霆提離婚。
律師說玫瑰園是譚仲霆個人贈與給我的,離婚也是歸我。
港城寸土寸金,一座玫瑰園價值七位數。
更重要的是我沒出息地期待譚仲霆所謂的驚喜。
畢竟我們也曾好過。
剛結婚時,他也曾陪我去江家討公道。
為我護航,幫我奪回屬於我和母親的一切。
也曾抱著我許諾白首相依,一擲千金幫我買下一顆小行星的命名權。
“姐姐,早飯吃什麼呀?”
甜膩的嗓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瞥了一眼江若若,在看到她脖間掛著的吊墜時有片刻的失神。
江若若注意到我的視線,得意地笑了笑。
“姐姐,你主臥的風水不好,我昨天做了噩夢,仲霆哥哥心疼我就把這個吊墜送給我了,你不會生氣吧?”
該生氣嗎?
我不知道。
我望著那枚我跪了那枚我跪了三千級台階求來的吊墜。
那是譚仲霆出事那年我去取的。
後來跟譚仲霆結婚時,我送給他做定情信物。
當時隻記得廟祝說它會保平安,健康。
現在突然後知後覺地想起那座廟還“扶正緣,去孽緣”。
正想著,江若若朝我的方向跪了下來。
脖子上的吊墜也隨之掉在地上,摔成兩瓣。
“姐姐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戴仲霆哥哥這個吊墜......”
“可即便你生氣,也不該拿吊墜撒氣啊,這可是你們的定情信物,你摔了它是想跟仲霆哥哥一刀兩斷嗎?”
我抬起頭,果然看到譚仲霆站在樓梯上,臉上掛著心照不宣的笑。
江若若大概不知道。
這種類似的戲碼在譚仲霆過往的98次出軌中,至少上演了數百次。
有走著走著突然就被我推倒的。
有吃著吃著飯突然血流不止,說是我給飯裏下了紅花的。
還有自扇巴掌,求我別打了的。
甚至還有大雨天,貼著我往泳池跳地。
比之這些真情實感的,江若若此刻的演技堪稱拙劣。
我心想譚仲霆隻是不愛我,又不是傻子。
其她人譚仲霆都沒信,更不可能相信江若若。
可在看到譚仲霆臉上消失的笑容時,我心還是提了起來。
隻見他溫柔地扶起江若若,麵無表情的朝我吐出兩個字。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