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唯一的朋友,小醜。
“你們還是人嗎?蔣昭死了,你們怎麼能像沒發生一樣?”他死死盯住爸媽。
媽媽晃了下神,一把將姐姐護在身後,表情不屑:
“裝,再裝?我還沒騰出手教訓這個死丫頭,她倒先演起戲來了。”
媽媽拿掃把懟小醜,讓小醜離他們遠點。
“蔣昭別以為她裝死不回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就算是要死,她也得先回來跟她姐姐道歉。”
爸爸眼裏都是失望:“一樣米一樣方式養出來女兒,怎麼一個就乖巧聽話,一個就那麼頑劣不堪。”
我心口發緊,喉嚨像被火燒。
“一樣養?你這張老嘴是怎麼說出來的,太好笑了吧。”
小醜雙眼猩紅,暴躁得像是我獸籠裏的老虎。
“蔣安睡30平方大臥室,蔣昭睡在堆滿蔣安雜物的樓梯間。蔣安從小到大沒受過一點傷,蔣昭被她的飛刀砍中都不知道有多少次。”
“蔣安的手機從蘋果6到蘋果17,蔣昭連蔣安用舊淘汰的都不配用,現在還是老式翻蓋。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一樣養的女兒!?”
我愣在空中,心口止不住地發酸。
隻有小醜,隻有他在意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媽媽臉色難看,指甲幾乎戳進小醜的眼珠裏。
“怎麼跟長輩說話的你?雖然你是孤兒,爸媽全死光了,你也不能這麼沒家教教養吧?”
“還有蔣昭,一點點委屈就往外說,斤斤計較,我真是對她太失望了!你讓她有本事就真的死外頭,別回來了!”
這時,雜技團的人滿頭大汗衝來,
“老蔣,國家雜技團來了要選人,人都到門口了!快帶你閨女去啊。”
爸媽的臉色瞬間變了,一把攥住小醜的衣領。
“蔣昭呢,趕緊讓蔣昭回來。”
小醜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剛才不是還說別回來嗎?怎麼這會兒用得上她了,又改口了呢。”
“你們是人的臉,不是畜生的臉,怎麼說翻就翻啊。”
爸爸眼底全是怒火,他一把掐住小醜的脖子。
“老子沒工夫跟你玩,說,蔣昭躲哪兒去了?”
放開他!
我急得在旁邊幫忙掰爸爸的手,可直接穿了過去。
小醜被掐得幾乎窒息,拚命拍打爸爸的手,想要喘上一口氣。
“她死了!我說過,蔣昭死了!”
“還在撒謊。”
突然,獸園的看守人慌慌張張地跑來。
“蔣老板,你快來啊,獸籠那邊發了瘋,那些畜生都要跑出來了!”
“嗬,怎麼可能,那些畜生都是蔣昭親手養大的,除非吃了飼養員的生肉,要不然絕不可能激發獸性——”
爸爸冷笑著話沒說完,就像被人生生掐住了脖子。
媽媽一把抓住爸爸的手,瞳孔顫抖劇烈:“醫院,昭昭,她…難道真被咬斷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