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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得太過入神，針紮進了我的手掌心。

我疼的倒吸口涼氣回過神來。

貼身婢女聞言急忙上前查看。

“娘娘…”

“飯菜都涼了，還需要再熱一遍嗎？聽劉公公說，陛下今日外出看望柳二小姐了，恐怕…”

我轉頭看了一眼滿桌的飯菜，心裏是道不明的酸澀。

為了我的病情著想。

後宮除了我和幾個貼身侍女之外，並無其他人。

怕久了我會抑鬱，這些年，蕭晏遲無論再忙都會騰出時間回來陪我吃一頓飯。

但不知從何時起。

他已經很久沒來過了。

“我沒胃口…撤下去你們吃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小玉有些猶豫，她不放心我一個人。

但主子的命令又不能違背，隻好一步三回頭的退出房間。

我看著一旁放著的剪刀，意識又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如果就這樣捅下去，一切大概就結束了吧？

可死在寢殿，會不會連累到別人？

他們照顧我已經夠辛苦了…

蕭晏遲要是怪罪下來該怎麼辦？

我這樣想，緩緩拿起。

可剛抵在心口的位置，手腕就被人猛的拽住。

蕭晏遲聲音有些顫抖，卻又有一些煩躁。

“雲舒窈，你把剪刀抵在胸口做什麼？”

“我不過是回來晚了些，你至於跟我鬧脾氣嗎？”

“我這段時間很忙，你能不能別給我添亂？”

蕭晏遲的語氣很冷。

我甚至沒有勇氣抬頭看他的眼神。

見我不說話，蕭晏遲無奈的歎了口氣。

隨後拉著我的手重新回到飯桌旁。

“聽小玉說你沒吃晚飯，我已經讓他們備菜了，我陪你吃點吧。”

飯菜上的很快，我和他都相顧無言。

直到快結束時，蕭晏遲突然開口了。

“柳兒說她找到了一個治癔症很厲害的民間大師，我讓他來宮裏試試…”

“不過，這幾天我需要跟國師一起出門微服出巡，你一個人可以吧？”

真好，這大概是老天專門給我找的機會。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去死。

我迫不及待的應了下來。

他像是沒料到，蹙眉看著我。

之前每一次癔症病發時，我誰也不認，隻認蕭晏遲。

他在我身邊我會安靜許多。

為了不傷害到我自己，他會專門留出時間陪我。

這麼多年他大概也習慣了。

“你確定不要我留著？”

我再次鄭重的點頭。

蕭晏遲看著我欲言又止，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日子很快就到了那天。

蕭晏遲臨走前還特意來看了我一眼。

他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我卻再次聽到了他的心聲。

【柳兒說不會讓你太痛苦，窈窈，你別怪我…】

【我是真的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語了…】

我還沒能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但很快，大師的藥端上來後，我心裏頓時明了。

這些年，為了治癔症我吃過很多種的藥。

什麼藥相生相克我也都有了解。

那碗發苦味的藥能不能治病，我不確定。

但我知道，喝下去大概是能讓我悄無聲息的死去。

不過，死了也好。

這樣他就少了個累贅了。

我毫不猶豫的端起喝下。

幾乎是把碗放下的同時，大門被人猛的推開。

蕭晏遲紅著眼，慌亂的站在門口:“窈窈…藥你都…”

我朝他扯出一抹笑:“多謝陛下特意為我找來的藥…”

末了，我補了句:“我不怪你…”

話還沒說完，一口鮮血便從我口中噴湧而出。

意識逐漸恍惚，我聽到耳邊傳來一道撕心裂肺的吼聲:“不要，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