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時津的眉頭皺了皺。
“生鏽了?”
“你媽教你的詞倒是挺多的。”
他沒有接過念念手中的那盒飯,反而是抬起腳跨了過去。
“溫書月,看來五百萬買斷了我們的關係,卻沒買斷你的廉恥心啊。”
說著傅時津一腳蹬開了房門。
陳舊的門板撞在牆上,震落了一大片灰。
他眉頭緊鎖,目光在屋內掃視了一整圈。
二十平米的出租屋,輕輕一望就能望到頭。
沒有他想象中的奢侈品,也沒有揮霍無度的痕跡。
隻有掉了皮的牆壁和堆滿藥瓶的桌子。
還有一張斷了一條腿,用磚頭墊著的床。
而我就躺在那張床上。
我身上蓋著一床薄被,臉色發白,雙眼緊閉。
看起來真的就像在睡覺。
看到我時,傅時津眼裏的諷刺更濃了。
“你就住這種地方?”
他冷笑一聲:“怎麼,五百萬這麼快就敗光了?還是故意租了個貧民窟來給我演苦肉計啊?”
我在他麵前聽著這些刻薄的話,心裏泛起密麻麻的疼。
傅時津。
那五百萬,我一分都沒動過。
那張支票早在離開你的那天,就被我撕碎了。
我隻是不想讓你知道我有家族遺傳病,不想讓你看著我變成一個傻子。
可現在,解釋已經沒有意義了。
傅時津大步走到床前,他看著熟睡的我說道:
“溫書月,別裝了。”
“我都已經站在這裏了,你還要演給誰看?”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我露在被子外側的手腕。
“給我起...”
來字還沒說出口,他的聲音頓住了。
因為入手的是一片刺骨的冰涼。
那是屍體的溫度。
沒有任何彈性,僵硬的就像一截枯木。
傅時津的手指顫抖,眼底閃過一抹驚慌。
“溫書月,你為了演戲還真是什麼手段都用上了。”
“你把自己弄的這麼涼,是在冰水裏泡過嗎?”
說著他用力想要把我從床上拽起來。
“溫書月,給我睜眼!”
“看看你現在這副死樣子,還有當年的傲氣嗎?”
我的身體被他拽的晃動了一下。
頭部無力的垂向一邊,脖子呈現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這一刻,傅時津好像終於感知到了什麼。
正常人睡覺時,會有呼吸起伏。
正常人被這麼用力的拽,會有生理反應。
但我沒有。
屋子裏死一般的寂靜,隻有窗外的大雨聲。
“溫書月?”他試探性的又喊道。
他伸出手指,顫顫巍巍的探向我的鼻尖。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響我的那一刻,一個帶著哭腔的怒吼從門口傳來。
“別碰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