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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搞的鬼對不對！”孟雪惡狠狠盯著我，“禾禾死了你心裏不舒服就這樣詛咒一個小孩子！”

席子明攬住她的肩安慰道：“沒事的，我們木木從小吃母乳長大，身體不知道有多健康。”

“不像某些小孩，天生短命鬼。”

禾禾是從小身體不好，可別人不清楚，孟雪還能不知道原因嗎？

“禾禾兩歲那年發燒，是因為看到木木發燒你會抱著哄。秋天十來度的時候她趁我不注意蹦進了泳池裏，隻為自己也可以像木木一樣發燒被你抱在懷裏。”

“可她都燒得說胡話了，你也沒碰過她一次！”我控訴道。

孟雪冷靜了下來，盯著我淡淡開了口：“我有潔癖你知道的，她弄得渾身臟兮兮我看都不願意看一眼。不像木木，就算發燒要不了兩天也就好了，她比禾禾懂事的多。”

“你不配做禾禾的母親！離婚協議我帶來了，你簽了以後和我還有女兒就再沒關係了。”

席子明翻著離婚協議：“你這離婚協議我看了，婚內財產憑什麼你拿走一大半？你把孩子都養死了，還有臉要財產？”

孟雪聞言結果離婚協議看了起來，她皺了眉帶著不容置喙的口吻道：“你把公司的股份轉給子明，家裏所有的房車財產挪到我名下。我就不跟你計較孩子的死因了。”

“你不跟我計較？當初我打電話叫你們回來做骨髓移植的手術，你們過了足足一個月才回來！孩子的三七都過了！”

“那也是在你的看管下才死的。”孟雪語氣冷淡不摻雜一絲感情，“我谘詢過律師，這種情況你是過錯方。家裏的財產是要補償給我這個母親的。”

“你也配做母親？你從沒參加過一次她的家長會，沒給她喂過一頓飯，甚至沒有抱過她一次！到了這個時候你也隻想著分家裏的財產，你還是人嗎？”

孟雪搖了搖頭：“你太感情用事了，養出的女兒也和你一樣。”

禾禾數不清多少次張開雙臂叫著媽媽期待孟雪能抱起她，可她等來的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隻能羨慕地看著木木被自己的媽媽抱在懷裏輕聲哄著。

“你如果不同意我們就法庭見吧。”她低頭看了眼手表，“時間來不及了，木木要放學了我還要去買菜給她做飯。”提起木木，她臉上的神色緩和了幾分，嘴角噙著幸福的笑意。

“等等，他這離婚協議倒是有意思，還要了禾禾的撫養權。”

“你要撫養什麼？一個骨灰盒？哈哈哈哈。”

席子明一提到骨灰盒我倒是想起來了，把木木的骨灰盒從車上拿出來交給他。

他看到骨灰盒上刻的“木木”兩個字一下變了臉色。

“有你這樣做爸爸的嗎？連自己女兒的名字都能搞錯！”

“還是說，你在故意詛咒木木？！”他火氣上來把手裏的骨灰盒使勁擲在地上，濺起的骨灰飛揚。

我咬緊了牙：“你別太過分了！”

席子明似是不解氣般狠狠跺了兩下腳，將骨灰狠狠地踩在腳下。

“我就踩了怎麼樣？”

放學鈴響起，禾禾在生活老師的帶領下一蹦一跳地朝我走來。

“禾禾爸爸，今天又是您來接禾禾放學呀。”

孟雪看到禾禾的那刻五官扭曲，硬生生從嘴裏擠出一句：“她，她怎麼還活著。那我的木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