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氏,你如此行徑,成何體統?。”
皇帝高坐龍椅,麵沉如水:
“哦。”我無所謂地福了福身,“陛下贖罪。”
“我不過是學著殿下的樣子,讓他體會一下被人強行喜歡的滋味。”
“可是,陛下啊!”
我瞬間又開啟四川變臉,衝著皇帝一把鼻涕一把淚:
“阿鸞可是您看著長大的!”
“僅僅因為不給太子自己的貼身荷包,就被罰跪在雪地裏抄書!”
“孩子小臉凍得青紫發黑,回來就高燒不退,人事不省了!”
“莫非東宮的規矩,比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還金貴?”
“若真是如此,那明日我帶著小女離開京城!”
“免得在這裏礙了太子殿下的眼,汙了他高貴的規矩!”
蕭景珩被氣的口不擇言:
“你胡說!孤把她拉出去不過半柱香......”
我趕緊抓住他的話柄繼續哭:
“陛下!你看!太子他自己都承認了!”
哼!小垃圾,還想和我鬥!
皇帝臉色果然愈發難看。
他沉默半晌,才張嘴斥道:
“蕭景珩,你身為儲君,行事怎可如此魯莽!”
蕭景珩滿臉不服氣地梗著脖子,卻半個字不敢頂。
皇帝擺擺手,指了指旁邊的錦盒,對我溫和笑道:
“罷了罷了。景珩,把阿鸞的荷包還給她。”
“沈夫人,這些是西域進貢的珍玩。”
“帶回去給阿鸞,算朕這個伯父,補償她受的委屈。”
嗬嗬,又是這套和稀泥的把戲。
我心裏冷笑,本就沒指望他們能主持什麼公道。
麻利地從蕭景珩手裏搶回荷包,謝了恩,我抱起錦盒就走。
回到國公府時,天已經黑了下來。
廚房裏還溫著我吩咐的羊肉湯。
我盛了一碗,輕手輕腳走到阿鸞床前。
“阿鸞,來,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我將湯匙遞到她嘴邊。
阿鸞卻瑟縮了一下:
“娘,太子哥哥說,貴女不能喝這些味道重的東西。”
我翻了個能上天的白眼:
“他還胡扯了些什麼?”
阿鸞指尖攥著被子邊角:
“他說我咧嘴笑太輕浮,沒規矩。”
“他說我隨便抬眼瞧人,是不知廉恥。”
“我上次多看了兩眼廊下的海棠,他就說我心思浮躁,玩物喪誌......”
“他說我素日穿的衣裳顏色太豔,問我穿得這麼招搖,是想勾引人嗎?”
原書中的記憶,隨著阿鸞的話劈裏啪啦往我腦子裏湧。
狗作者,這不就是一本古早嬌妻虐女文的標配劇情嗎?
我這閨女沈青鸞是贏國公沈家的嫡女。
沈家一門忠烈一百二十六口,為了大舜王朝拋頭顱灑熱血。
最後就剩了我們娘倆相依為命。
先皇感念沈家功績,直接把阿鸞指婚給了當時的皇太孫蕭景珩。
也就是現在這位PUA大師。
自此開啟了男主借著愛的名義,搞精神控製的開端。
原書裏的阿鸞,被他這套愛的規矩PUA得沒了自我。
在我病逝後,不僅拿沈家僅剩的名望和勢力,一路把他扶上皇位。
最後還為了他的“白月光”被誤會、被陷害,最後竟落得個被賜白綾的下場!
更離譜的是,這渣男在阿鸞死後才幡然醒悟。
找了十幾個跟阿鸞長得像的替身,生了十幾個孩子。
在悔恨中度過了他肆意壯闊的一生。
我呸呸呸!
望著眼前還帶著嬰兒肥、,眼裏滿是怯懦的少女崽。
我心底燃起了濃濃的鬥誌。
書中寫我離開人世還有七年。
好,就用這七年,讓我的阿鸞徹底擺脫這悲劇的命運!
“阿鸞!”我忍不住打斷了她悲戚的訴說。
“這不是愛!這是在訓狗!”
我捧起她蒼白冰涼的小臉:
“你是國公府的嫡女,更是你自己!”
“你是我沈姝捧在手心長大的寶貝。”
“不需要為了任何人的喜歡去委屈自己!”
阿鸞緊緊攥住我的衣袖,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我一口一口給阿鸞喂湯,心裏對蕭景珩那家夥恨得直磨牙。
老娘見過的反PUA教程,比這渣男讀過的書都多!
原書裏的悲劇,絕不能在我閨女身上重演!
這蕭景珩的PUA套路,老娘拆定了!
可還沒等我找他算賬,皇後的懿旨卻先送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