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聽晚被兩名警衛粗暴地拖拽著,扔進了冷庫。
隨著大門緊閉,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而來。
一開始,虞聽晚還能堅持,但僅僅十分鐘後,十指便失去了知覺。
她拚命地拍打著冷庫的門,一聲悲過一聲的哀求。
“裴時序......放我出去......”
“裴時序......求求你......”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告了......”
外麵毫無動靜,仿佛她置身的是一座安靜的墳墓。
身上的寒意越來越重,連睫毛都結成了霜。
虞知晚用力環抱住自己,牙齒不受控製地打顫,眼前也開始陣陣發黑。
“哢噠!”
就在意識模糊之際,冷庫的門終於被打開。
“虞聽晚,記住今天的教訓,再有不該有的心思,就不會像現在這麼簡單。”
裴時序逆著光站在門口,依舊是清冷矜貴的模樣。
虞聽晚的心碎成了千萬片,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再醒來,虞聽晚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被凍傷的雙臂上,包著厚厚的纏布,輕輕一動,便是鑽心的疼。
裴時序目光落在她蒼白的臉上,墨眸微凝,但依舊冷酷地拿出一疊購買單:“這是給若芝最新購買的藥品,你簽上你的名字。”
虞聽晚諷刺勾唇,眼淚卻毫無預兆地砸在紙頁上。
她穩住發顫的右手,在那份名為屈辱的單子上,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
字跡歪扭,像極了她那顆被劃得千瘡百孔的心。
接下來的兩天,裴時序沒有再出現,但是虞聽晚卻從護士口中得知了他的蹤跡。
沈若芝說洗衣服累,他毫不猶豫地斥巨資買了單缸洗衣機。
沈若芝說食堂的大鍋飯吃煩了,他立馬帶她去國營飯店。
虞聽晚想起婚後的第一個冬天,洗衣的冰水將她雙手凍出瘡。
她鼓起勇氣向裴時序提議買台洗衣機,換來的卻是他毫不掩飾的嫌惡。
“虞聽晚,洗衣做飯這些事你不是做慣了嗎?現在矯情什麼?”他冷著臉補充,“再說買洗衣機要票,我這個位置多少人盯著,你讓別人怎麼想?”
可如今,沈若芝隻是輕輕蹙了下眉,他就忙不迭地托人弄票,把洗衣機抬進了門。
原來不是不能買,隻是不願為她買;
不是怕影響不好,是因為他愛的人不是她而已。
手臂上的凍傷又一次隱隱作痛,每一下,都好像在撕扯她的心。
正在這時,病門的房被推開。
沈若芝走進來,大刺刺地對著兩個護工道:“就是她,帶到我的實驗室去。”
“你要幹什麼?”虞聽晚驚恐地掙紮,但孱弱的身體完全掙不開擒著她的手。
沈若芝不高興地暼了她一眼:“你掙什麼?能做我的藥人,為我的開發藥品事做貢獻,你應該心存感激!”
聽著這樣高高在上的語氣,虞聽晚氣得發懵,毫不客氣地回懟她:“誰稀罕做你的藥人!放開我!”
沈若芝不耐煩了,直接對著兩名護工道:“帶走。”
虞聽晚心底發寒,低頭在其中一位護工手上咬了一口,又踹了另一個護工一腳。
趁兩人吃痛之際,奮力地往外跑,冷不防撞進一具泛著清冷雪鬆味的懷抱——
是裴時序。
裴時序下意識後退一步,任由虞聽晚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目光轉向沈若芝時,陡然顯得柔情。
“出了什麼事?”
沈若芝手指一指,語氣中帶著幾分痛惜、憤怒。
“還不是她!我好心讓她做我的藥人,結果她不但咬人,還踹人。阿序,我真替你痛心,找了這麼一個不懂事的無知村姑。”
裴時序看向虞聽晚,皺眉不悅道:“聽晚,芝芝讓你做她的藥人,是你的榮幸,你能不能懂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