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整整一周,沈昱舟都沒有回家。
我卻在朋友圈裏看到他的近況。
興許是因為和我攤牌了,他毫不忌諱地不斷po出情侶照。
隻不過女方的每一張都是背影。
參加我們婚禮的共友不斷給我發來消息,問我蜜月旅行得怎麼樣。
我沒有回複,隻是在朋友圈發了條文案:
“男方出軌,勿擾。”
朋友圈一發,手機再也沒有停止過震動。
直到沈昱舟給我打來電話,聲音像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一樣:
“溫以然,你沒完了是吧?”
我淡淡笑了聲:
“怎麼,敢做不敢當?”
電話被直接掛斷。
高中校長給我打來電話,語氣激動:
“明天就是一年一屆的校友大會了,優秀校友可以帶家屬,昱舟已經和你說了吧?”
我頓了頓,搖頭:
“沒。”
“誒,怎麼會呢,我提前一周通知他了。”
“沒事,大概率是忘了吧,到時候別忘了來參加,媒體會現場直播。”
我攥緊了手機答應下來。
怎麼會是忘了呢,恐怕帶的家屬根本不是我。
一周的徹夜難眠,我的淚已經流幹了,心中也早已麻木。
所以當晚沈昱舟終於回家卻朝我吼的時候,我格外冷靜。
“溫以然,你瘋了?”
“把咱倆的事告訴若婉的奶奶,害她心臟病突發差點救不回來的是你吧?除了你沒人能做出這種事!”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若婉差點內疚到自盡!”
“現在跟我去醫院找若婉道歉!”
他說著,就要來拉我。
我躲開他的觸碰,答非所問:
“明天校友會,你打算帶誰參加?”
沈昱舟怔了怔,不耐煩地揉著眉頭:
“你毫不顧忌我的麵子發朋友圈說我出軌的時候怎麼不問我了?”
“若婉之前在學校裏因為你名聲掃地,我當然要帶她去正正名。”
“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跟我去道歉——”
“我憑什麼要給一個知三當三的婊子道歉——”
“啪!”
話音未落,一記重重的巴掌直接扇在我臉上。
我被打得摔倒在地,小腹一陣收緊。
沈昱舟下意識想要扶我,卻收回了手。
眼中的心態一閃而過,聲音冷然:
“溫以然,注意言辭!”
“說起來,你才是小三,我和若婉是領了證的!”
已經傷痕累累的心臟被這句話撒上一層鹽。
痛得我幾乎無法呼吸。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自嘲點頭:
“對,我是小三。”
說完,我轉身就走。
身後響起的追過來腳步聲戛然而止:
“溫以然,你要是走了,咱倆就完了!”
聽著他的暴怒聲,我腳步未停,一步也沒有回頭。
當晚,沈昱舟就在朋友圈裏發了他和林若婉的結婚證照片:
“沒出軌,純造謠,已結婚。”
我關掉嗡嗡作響的手機,平靜地抬眸看向江述:
“都整理好了吧?”
他點頭,清冷的眸子裏摻雜著心疼:
“你想好了?”
我扯了扯嘴角,輕輕笑了:
“當然。”
感受著小腹的空蕩,我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
至此,我和沈昱舟僅剩的羈絆也沒了。
我還有什麼可執著的?
校友會當天,所有的媒體記者都對準了台麵打開現場直播。
校長激動地邀請沈昱舟發表致辭,畢竟他是本校最有名的企業家。
看著他在台上侃侃而談,介紹自己的妻子林若婉。
將我為他付出的所有都編纂到她身上,我心中毫無波瀾,甚至想笑。
無視校長錯愕和共友同情的目光,我緩緩抬起手鼓掌。
沈昱舟看向我的時候明顯一愣,隨即快速收回目光。
致辭結束後,江述被邀請上台演講。
他掃視了一番,視線落在沈昱舟身上,聲音擲地有聲:
“在發表致辭前,我想先完成我的工作,對沈先生提起騙婚訴訟。”
眾人瞬間鴉雀無聲,一道犀利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緩緩起身,無視臉色難看的沈昱舟走上台接過話筒。
微微一笑:
“我是江律師的委托人,也是被沈先生騙婚的當事人,溫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