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一次,我甚至被人套上麻袋,在一條無人的小巷裏被拳打腳踢。
他們罵我是“社會的敗類”、“不配當父親的畜生”。
我蜷縮在地上,任由拳腳落在身上,嘴裏嘗到了血的鐵鏽味。
我沒有反抗,也沒有呼救。
這所有的痛苦,這所有的羞辱,都是我計劃的一部分。
他們把我打得越狠,罵得越凶。
許婧和柳玉梅就會被捧得越高。
我要的,就是讓她們站在雲端,享受所有人的讚美和同情。
我拖著一身的傷痕和滿心的疲憊回到出租屋。
看著手機上許婧那張被全網憐惜的臉。
終於咧開嘴,無聲地笑了。
我被房東趕出了出租屋。
不隻是趕,還是被人套著麻袋,在小區門口揍了一頓後扔出來的。
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手機也被砸爛了。
隻能像條流浪狗蜷縮在寒冷的街邊。
洛雨聽說後,卻再次把我約到了咖啡廳。
她眼神中帶著濃濃的厭惡,對我咬牙切齒地說。
“薑沉,你現在求錘得錘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你老婆把家裏的監控給我看了。”
洛雨打開手機,畫麵裏是我家客廳。
孩子剛去世那天,許婧跪在地上,抱著女兒的遺體哭到昏厥。
而我,對著她大發脾氣,甩門就走。
留下她一個人,顫抖著爬起來,給女兒擦身、換衣、辦葬禮。
“你妻子已經準備起訴你了,我看了她的訴求。”
“要求你淨身出戶,還要賠償巨額精神損失費。”
“薑沉,把一個無辜的善良女人逼到這個地步,你滿意了嗎?”
洛雨的聲音幾乎要噴出火來。
我腦海裏閃過女兒出生那天,許婧看著保溫箱,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薑沉,我對不起你,沒能給你生個兒子。”
我當時抱著她,告訴她我愛女兒,勝過一切。
她卻推開我,眼神冰冷。
“別裝了,沒人會喜歡賠錢貨。”
那一刻的寒意,比現在街頭的冷風更刺骨。
她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再瘋下去,就真的無法回頭了。”
“我聯係了電視台,可以給你安排一個直播訪談的機會。”
“你當著全國觀眾的麵,去跟你妻子,跟所有被你傷害的人,誠懇地道個歉。”
“這是你現在唯一能做的,還有一絲人性的事情。”
她以為,這是對我最後的救贖。
我放下茶杯,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
“道歉?”我輕聲反問。
“我要向誰道歉?”
洛雨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我身體前傾,雙手交叉放在桌上。
“洛記者,你的采訪確實情感細膩。”我緩緩站起身。
“但你有沒有發現,我那好丈母娘,整場葬禮都沒有出現?”
洛雨愣住了。“這......她可能是太傷心了......”
我立刻打斷了她。“她一向和許婧形影不離,會傷心到連親外孫女的葬禮都不參加?”
我把麵前的咖啡一飲而盡。
但心早已痛到麻木,竟然沒感覺到絲毫苦味。
“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我的女兒,到底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