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養父母把我當慈善道具養了十年,真千金回來後我成了免費保姆。
我端著滾燙的湯,江婉秋一巴掌扇過來:“毛手毛腳!別礙眼!”
沈璃月摔碎我媽留下的手表:“這麼舊的破爛也當寶?你該滾回福利院了。”
我被逼放棄藝考、打工還“贍養費”、蹲在直播間給真千金當人形變聲器。
我在地下儲物間發著抖錄音,潤喉糖一把把地吞。
我不敢停,“空穀”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直到影帝陸見深在頒獎禮上公開尋找“空穀”,沈家瘋了般要讓沈璃月冒充。
我笑了。
對不起,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空穀”本人。
而你們,馬上就要付出代價了。
1
我八歲那年,沈氏夫婦來到福利院挑中了我領回沈家。
當天,沈家在別墅辦了一場盛大的慈善晚宴。
我被套上昂貴的公主裙,裙子上的蕾絲紮得我皮膚發癢。
江婉秋抱著我,閃光燈閃個不停。
“這孩子受苦了,我們沈家會好好待她。”
賓客們紛紛讚歎。
“沈總沈太太真是菩薩心腸。”
宴會一結束,我身上的裙子立刻被扒了下來。
江婉秋把我拉進衣帽間,她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沈清羽,從今天起,你吃我們家的,住我們家的。”
“你要懂得感恩。”
“別給我們家丟人。”
她的指甲掐進了我的胳膊,很疼。
我不敢哭。
半夜,我口渴,下樓倒水。
書房的門沒關嚴。
沈國華在裏麵簽文件。
他歎了口氣。
“可惜不是親生的。”
“但總比沒孩子強,先這樣吧,應付一下媒體和老爺子。”
“明天開始,找最好的老師教她規矩,別帶出去丟人。”
我嚇得趕緊跑回房間。
沒過幾天,我聽到了他們臥室的爭吵。
江婉秋的聲音很尖銳:“我不管!收養隻是權宜之計!”
“等我們找到親生女兒,必須把她送回去!”
沈國華:“行了,別吵了,這幾年就先養著!”
一個男孩推開我的房門。
他叫沈煜,他們十歲的兒子。
他手裏拿著我從福利院帶來的,唯一的一個布娃娃。
“這是你的?”
我點頭。
他當著我的麵,拿出剪刀,把娃娃的頭剪了下來。
“醜八怪。”
他把我的書包扔在地上。
“別以為你真是沈家人。”
“你就是個外人,是來伺候我的。”
“以後我的臟衣服,歸你洗。”
我的房間被安排在閣樓,又小又悶。
裏麵所有的東西,床,桌子,台燈,都是沈煜用舊的。
床上那張床墊,彈簧都斷了,硌得我生疼。
桌子上用小刀刻著字。
【外來狗,滾出去。】
我終於明白。
我不是他們的女兒。
我隻是他們“慈善人設”劇本裏,一個會說話的道具。
2
十年,一晃而過。
我十八歲這年。
沈家通過DNA,找到了他們失散多年的親生女兒沈璃月。
全家瘋了。
他們辦了一場比當年慈善晚宴隆重一百倍的宴會。
“歡迎璃月回家!”
江婉秋抱著沈璃月,哭得撕心裂肺。
“媽媽的乖女兒,你受苦了!”
沈國華激動得滿臉通紅:“我的親生女兒!我就知道!”
沈煜站在沈璃月身邊,像個騎士。
“璃月,以後哥保護你。誰敢欺負你,我打斷他的腿。”
而我呢?
江婉秋把我推進廚房。
“愣著幹什麼?去給客人端茶倒水。”
“沒看到湯快涼了嗎?端上去!”
我穿著傭人的圍裙,端著滾燙的湯。
沈煜故意從旁邊撞了我一下。
湯灑了,濺在我手背上,瞬間紅了一片。
“啊!”
“吵什麼!”江婉秋衝過來,看也不看我的手,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毛手毛腳的!還不快滾下去換一碗!”
“別站在這礙眼。”
我捂著臉,端著盤子,穿梭在歡聲笑語的人群裏。
我就像個局外人。
宴會當晚。
江婉秋推開我的房門。
“清羽,璃月剛回來,身體弱。”
“她怕黑,你這個房間向陽,讓給她住。”
她不等我回答,直接把我的東西扔出走廊。
“你去儲物間。”
我沒有反抗。
我搬進了地下室那個堆滿雜物的儲物間。
裏麵隻有一張吱吱作響的折疊床。
空氣裏全是黴味。
第二天,江婉秋來“幫”我收拾行李。
她把我箱子裏幾件像樣的衣服都拿了出來。
“璃月沒幾件好衣服。”
“你一個養女,穿那麼好幹什麼?給璃月。”
她拿走了我攢錢買的裙子。
還拿走了我藏在盒子裏的,我媽留給我的唯一一塊手表。
“這個表......是我的......”
“什麼你的我的?”江婉秋一把搶過去,“你吃住都是沈家的,你的東西就是沈家的!”
“璃月喜歡,就給她了。”
沈璃月來到我的儲物間。
她笑得像個天使。
“姐姐,謝謝你替我照顧爸爸媽媽這麼多年。”
她關上門。
臉上的笑瞬間消失。
她揚起手,把我那塊手表摔在地上。
“這麼舊的破爛,你也當個寶?”
“你該滾回福利院了。”
“這裏沒你的位置。”
“看你可憐,才讓你當個保姆。”
高考前夕,我準備報考配音專業。
沈國華叫我去了書房。
“璃月也想考音樂學院,但是給沈家的名額隻有一個,你別上了。”
我抓緊了手裏的專業書。
“可是......我的分數比她高。”
“分數?”他冷笑。
“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一個養女,讀再多書有什麼用?”
“你要是敢不聽話,就滾出沈家。”
我被迫放棄了夢想。
我填報了一個本地的專科。
江婉秋說:“既然不讀書,就去打工。”
“家裏養你這麼多年,你該還錢了。”
我去餐廳刷盤子。
第一個月的工資,一千八百塊。
我剛拿到手。
江婉秋就等在門口,把錢抽走。
她一張一張地數。
“這麼少?還不夠你一個月的飯錢。”
“下個月多幹點活。”
我所有的工資,上交。
美其名曰:“贍養費。”
3
我白天在餐廳刷盤子,晚上去便利店兼職。
沈璃月看直播賺錢,也眼紅了。
她也要當網紅。
江婉秋直接對我下命令。
“你,辭掉工作,去給璃月當免費助理。”
“你懂什麼?”
“璃月是千金小姐,你就是個丫鬟命!”
我的地獄來了。
白天,我在直播間伺候她。
“沈清羽!水!冰的!你拿常溫的想燙死我嗎?”
她把水潑在我臉上。
“沈清羽!燈光太暗了,你是不是瞎,把我拍得這麼醜!”
“沈清羽!稿子誰寫的?跟豬一樣!念都不順口!”
她把稿子砸在我頭上。
我偷偷溜出去。
我去網吧,不是為了玩。
是為了接單。
網吧裏煙霧繚繞,全是鍵盤聲。
一個偶然的機會,我給一個網吧裏的小遊戲錄了幾句台詞。
“妖孽!受死!”
製作人瘋了。
他從隔間衝過來,抓住我的肩膀。
【你的聲音是天生的!求你接我們這個項目!】
我拿到了第一筆外快。
五百塊。
我注冊了一個馬甲。
“空穀”。
我用這筆錢,去租公共錄音棚。
我錄了專業的小樣。
一個古風廣播劇的導演找到了我。
【你的聲音,就是我要的女主聲音!清冷、破碎、又倔強!】
那部廣播劇爆了。
全網都在問:“空穀是誰?”
【這聲音也太絕了,又A又禦!】
【我耳朵懷孕了,空穀大大快出來!】
我躲在馬甲後麵,不敢出聲。
我怕被沈家人發現。
他們會毀了我唯一的生路。
緊接著,國內最大的遊戲公司,《九天》的製作組發來私信。
【空穀老師,我們想請您配音S級項目,女主‘洛神’。】
【合同金額,七位數。】
我看著那一連串的零,手在抖。
我在公共廁所的隔間裏,簽下了合同。
我用第一筆錢,在外麵租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房子。
這是我的秘密基地。
我把我的寶貝設備都藏在那裏。
我開始拚命存錢。
為逃離沈家這個牢籠做準備。
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溜到我的出租屋。
沈煜好幾次堵在門口。
“大半夜去哪兒鬼混?”
“是不是在外麵找野男人了?”
我低著頭:“我......我去便利店買東西。”
他搜我的身,什麼也沒搜到。
“滾吧!下次再敢晚歸,我打斷你的腿!”
我衝進出租屋,鎖上門。
打開麥克風。
“神尊,這一戰,我永不後悔。”
我錄到淩晨三點。
嗓子啞得冒火。
我不敢休息。
我不敢生病。
我買最便宜的潤喉糖,一把一把地吃。
“空穀”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4
沈璃月的直播翻車了。
她聲音又尖又薄,被彈幕瘋狂嘲諷。
【這聲音也太難聽了,公鴨嗓!】
【求主播別說話了,開靜音吧!】
【長得還行,一開口,勸退。】
沈璃月氣得當場下播,把電腦都砸了。
“憑什麼?憑什麼罵我!”
江婉秋衝進來看見彈幕,臉色鐵青。
她一把抓過我。
“你的聲音不是還行嗎?”
“你,躲在鏡頭外麵,教璃月說話!”
於是,直播間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沈璃月坐在鏡頭前,假裝看稿子。
我蹲在桌子底下,壓著嗓子。
“寶寶們,歡迎來到璃月直播間!”
沈璃月張嘴,對我口型。
彈幕又炸了。
【哇!璃月的聲音怎麼突然變好聽了?】
【這是用了變聲器嗎?】
沈璃月得意地笑。
“哪有,我最近自己學的發聲技巧啦。”
我蹲在下麵,像個見不得光的影子。
帶貨的時候,她沒力氣喊。
江婉秋就掐我。
“你!在鏡頭外給我喊!把氣氛烘托起來!”
“沒吃飯嗎?大聲點!”
沈璃月拿著一支口紅,笑著。
我躲在打光板後麵,聲嘶力竭。
“家人們!今天這款口紅!不要998!不要198!”
“九塊九!包郵到家!上鏈接!”
我的嗓子在冒煙。
江婉秋還在旁邊掐我。
“快!繼續!不準停!”
我像個小醜,一個工具人。
後來,沈璃月接了一個配音廣告。
品牌方要一個甜美的少女音。
她根本讀不好,錄出來的聲音像在殺雞。
品牌方要退錢。
沈璃月急了,把我拖進房間。
“沈清羽!你幫我錄了!”
“反正你也是幹這個的!”
“我冒名交上去,錢到手分你一百!”
我搖頭。
“我的嗓子......”
“你敢拒絕我?”
她就去告狀。
沈煜衝進來,一腳踹在我肚子上。
我撞在牆上,疼得縮成一團。
“你個白眼狼!養你這麼多年!”
“幫璃月是你的福氣!你還敢拒絕?”
“我告訴你,今天你錄也得錄,不錄也得錄!”
他抓著我的頭發,把我拖到麥克風前。
“趕緊錄!不然我打斷你的腿!”
我忍著痛,錄了。
第二天,我的嗓子徹底發炎了。
高燒三十九度。
火燒火燎的疼。
我小聲對江婉秋說:“媽,我想去看病......”
她正在給沈璃月算昨天的收入,頭也不抬。
“裝什麼矯情?”
“不就是說幾句話嗎?你就是懶!”
“別想偷懶,晚上的直播你還得喊。”
她扔給我一盒感冒藥。
“喝了,趕緊幹活!”
那天晚上。
我回到那個發黴的儲物間。
我燒得渾身發抖。
我看著鏡子裏那個麵黃肌瘦的自己。
我試著練聲。
一張嘴,就是撕裂的劇痛和沙啞的風聲。
眼淚,控製不住地掉了下來。
我怕我的嗓子毀了。
我怕我唯一的生路,斷了。
我發誓。
總有一天,我要離開這裏。
我要讓所有人都聽到我的聲音。
5
轉機來得猝不及防。
年度影視金像獎頒獎典禮。
沈家全家都在看直播。
沈璃月想看紅毯,江婉秋想看八卦。
沈璃月指著電視:“媽!我要那條裙子!”
江婉秋:“買!”
影帝,陸見深,拿下了他第三座“最佳男主角”獎杯。
他是圈內的神話,年輕,英俊,背景神秘,無人敢惹。
他走上台,接過獎杯。
全場掌聲雷動。
他開口,聲音低沉磁性。
“感謝劇組,感謝導演。”
“但今晚,我最想感謝一個人。”
全場安靜下來。
“這個人的名字,叫‘空穀’。”
我在廚房倒水,手一抖,杯子摔在地上。
“砰!”
沈家人齊刷刷回頭看我。
“吵什麼!”江婉秋罵道,“一個杯子好幾百!你賠得起嗎!”
我沒理她,我死死盯著電視。
陸見深還在說。
“今年我拍這部戲時,遇到了瓶頸。”
“我的經紀人給了我一段試戲錄音,是‘空穀’老師配的。”
“她的聲音,她的情緒,一瞬間治愈了我。”
“我靠著那段錄音找感覺,才有了今天的角色。”
他舉起獎杯,對著鏡頭。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到處找你,但你藏得太深了。”
“如果‘空穀’老師今晚在現場,或者在看直播。”
“我希望能認識你。”
全網,炸了。
#陸見深公開尋找空穀#
#空穀是誰#
#影帝的白月光#
沈家的客廳裏,一片死寂。
江婉秋的眼睛裏,冒出了算計的光。
“陸見深......攀附陸家......”
沈璃月第一個反應過來,帶著嫉妒。
“一個配音的而已!憑什麼!”
“媽!‘空穀’!我知道她,她配過很多廣播劇!”
“這是個機會,攀附陸見深的機會!”
沈國華也激動了。
“對!璃月!你馬上去查!”
他轉頭看我。
“沈清羽,你不是也懂點配音嗎?去查‘空穀’的資料!”
“查不到別想吃飯!”
我心臟狂跳。
“我......我不知道。”
“廢物!”
沈璃月已經開始行動了。
她花重金買通了配音圈的人。
“幫我搞到‘空穀’所有作品的資料!”
“越詳細越好!”
她把我的音頻,在客廳裏開最大聲。
一遍一遍地聽。
一遍一遍地拙劣模仿。
6
沈璃月找了速成班老師,瘋狂培訓。
老師聽了她的聲音。
“沈小姐,恕我直言,你的嗓音條件......模仿不了空穀。”
“你說什麼!”沈璃月一巴掌扇過去。
“你算什麼東西!敢說我“不行?”
“滾!“
她錄了幾段音頻,模仿我的聲線。
雖然隻有三分像,但沈國華已經等不及了。
他動用關係,把沈璃月那段拙劣的音頻,送到了陸見深的經紀公司。
並且暗示:“我的女兒沈璃月,就是‘空穀’。”
“她一向低調,被陸影帝點名,很惶恐。”
陸見深的團隊回複很快。
“陸總很感興趣,約沈小姐明天到私人試音室麵談。”
沈家全家都瘋了。
“我們要發達了!”
沈國華拍著沈璃月的肩膀:“好女兒!沈家的未來就靠你了!”
江婉秋激動地給沈璃月挑高定禮服。
出發前,她忽然叫住我。
她扔給我一個最便宜的U盤。
“沈清羽,你也準備一份配音。”
我愣住。
“你?”她輕蔑地笑了一聲。
“就當是‘備用’。”
“萬一璃月緊張了,你那個破鑼嗓子也能頂一下。”
“當然,你別指望能成。”
“對了,不準錄得比璃月好,聽見沒?”
沈璃月走過來,嘲笑我。
“媽,你讓她準備什麼?她也配?”
“你這種福利院出來的垃圾,也配碰配音?”
“陸見深看上的是我,是我沈璃月!”
“你就是個陪襯的,是我沈璃月的影子!”
沈煜也說。
“萬一璃月翻車,你這個備用方案能補救一下。”
“但你別癡心妄想,你永遠上不了台麵。”
“錄砸了,我唯你是問。”
我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回到那個發黴的儲物間。
我拿出了我最好的設備。
我沒有錄製任何我發布過的作品。
我錄了一段全新的獨白。
一段,關於“囚鳥掙脫牢籠”的獨白。
“你們折斷我的翅膀,我便用血肉重塑。”
“你們封鎖我的聲音,我便在雷鳴中呐喊。”
“這牢籠,困不住我!”
那隻鳥,就是我。
明天,我就可以掙脫牢籠了吧。
7
陸見深的私人試音室。
隔音效果好到令人窒息。
沈璃月穿著高定禮服,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她自稱“空穀”。
沈國華和江婉秋滿臉堆笑。
“陸總,我們家璃月可崇拜您了。”
我和沈煜站在角落,像兩個背景板。
陸見深本人,比電視上更有壓迫感。
他坐在調音台後,神情冷淡。
“沈小姐,開始吧。”
沈璃月清了清嗓子,播放了她準備好的音頻。
是我在廣播劇裏最火的一段。
陸見深聽了三秒,眉頭就皺了起來。
十秒後,他按了暫停。
“這是你錄的?”
“是啊。”沈璃月開始背台詞,“陸影帝,我當時......”
“你再試著配一段。”陸見深打斷她,遞過去一份稿子。
沈璃月慌了,她根本沒那個本事。
“我......我今天嗓子不舒服......”
“技巧是對的。”陸見深沒看她。
“但你沒有靈魂。”
“你是在按照模板,模仿。”
“而且,你模仿得很差。”
沈璃月的臉“唰”一下白了。
“不......不是的......我......我隻是緊張!”
她慌了,開始胡言亂語。
陸見深直接靠在椅背上。
“你不是空穀。”
聲音不大,卻像一記重錘。
沈國華急了:“陸總,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我討厭別人騙我。”陸見深的目光冷了下來。
他的目光,越過了他們。
他看向了我。
“那是誰?”
沈國華回頭,一臉嫌棄。
“哦,我們家不成器的養女,沈清羽。”
“她也非要跟來,不懂事。”
陸見深的目光,落在我緊緊攥著U盤的手上。
又落在我口袋裏露出一角的潤喉糖鐵盒上。
那個鐵盒,是《九天》遊戲定製的周邊,隻送給主創。
他的眼神,瞬間凝固了。
他站起身,穿過目瞪口呆的沈家人。一步步走到我麵前。
他比我高很多。
“你錄了什麼?”他問。
“放你錄的,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