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五歲確診急性白血病那天,我哭著抓住家人的手。
“爸媽,小齊,你們都是最好的醫生,你們一定能找到合適的骨髓移植吧。”
他們卻沒有心疼。
隻是扭頭過冷哼幾聲:
“嗬!”
“果然!”
我瞬間愣住,不懂他們的嘲諷意味:“什麼......”
爸爸:“你妹妹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說了!”
男朋友向天齊:“她得白血病了,你也開始演戲賣慘了?”
媽媽:“妹妹都生病了你就給我們省點心吧!”
我看著妹妹白裏透紅的臉色,大概猜出來她是裝的。
我絕望盯著他們:“所以你們不願意相信我,不願意給我治病嗎?”
向天齊:“婚禮延期吧!不隻是為了治療妹妹的病情,我也要重新考慮一下,跟你這種無理取鬧的人有未來嗎!”
我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向悠閑曬太陽的妹妹。
陽光照在她紅潤健康的臉上,沒有一絲病容。
我的聲音因虛弱而有些顫抖:“你真的生病了嗎?白血病?”
妹妹卻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當然沒有,我怎麼可能會得那種病?”
雖然早已猜到,但親耳聽到還是感到一陣窒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
她嗤笑一聲,眼神裏充滿了惡意的快感:
“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讓你這次生病,分走爸媽和齊哥的注意力啊。”
“他們現在最關心、最心疼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裝病?就為了這個?你不怕爸媽和向天齊知道了真相嗎?”
哈哈!
妹妹笑得更加誇張起來:“姐姐!你還沒看清楚嗎?”
“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會原諒我的。”
“畢竟,我可是他們失而複得的寶貝女兒。”
“而你?”
她上下打量著我,眼神輕蔑。
“你現在在他們眼裏,隻是一個為了爭寵不惜裝病的麻煩精。”
“爸媽偏愛誰,向天齊更心疼誰,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
她的話像匕首狠狠刺進我的心臟,將我最後一絲希望也攪得粉碎。
是啊,自從她回來後。
我所有的關愛和位置,都在不知不覺中被蠶食了。
之前爸媽把禮物放在桌上,我以為是我的生日禮物。
爸媽看到我脖子上的項鏈,怒不可遏。
妹妹哭著卻又寬容說沒關係,姐姐想要就給姐姐,本來最好的就是姐姐的,我習慣了。
啪!
那是我媽第一次打我。
“妹妹走丟這麼多年,我們是把雙倍的愛都給你了!也是把你慣的無法無天了!”
之後。
我得抑鬱症,妹妹說我博眼球。
我過年出車禍,妹妹說我想要霸占爸媽。
他們都無條件相信的妹妹。
巨大的委屈和被至親背叛的痛楚瞬間淹沒了我。
情緒劇烈波動之下,我感覺鼻腔一熱。
是鼻血流下來了。
妹妹看到我流鼻血,眼中反而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興奮。
她不再藏著掖著,立刻換上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朝著屋子的方向大聲喊道:“爸媽!齊哥!你們快來看啊!芯蕊姐......芯蕊姐她流鼻血了!”
爸爸媽媽和向天齊聞聲匆匆趕來。
媽媽皺著眉頭:“怎麼了?又鬧什麼?”
爸爸看著我一手的血,臉上浮現疑惑茫然。
我張了張嘴,想趁這個機會告訴他們。
看,我真的生病了,我沒有騙你們......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不過姐姐這是什麼呀!”
妹妹搶先出身,順勢舉起幾個小型密封血袋。
“我剛剛擔心姐姐,去她房間想看看她。”
“結果就在她抽屜裏發現了這些!”
“好多血袋啊!姐姐是用來幹嘛的呀?”
父母和向天齊瞬間惱怒。
“蘇芯蕊!要我誇你現在演戲越來越會演了嗎!你道具都準備好了!”
媽媽也氣得胸口起伏:
“你看看你!把家裏弄得臟兮兮的!”
“血糊糊的像什麼樣子!”
“你就不能像你妹妹一樣懂事一點嗎?”
“非要搞得全家雞犬不寧!”
向天齊看著我的眼神,隻剩下徹底的厭惡和冰冷。
他摟住泫然欲泣的妹妹。
仿佛她才是那個受了天大委屈的人。
幾年的隱忍,幾年的退讓,幾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心寒到了極致,反而感覺不到疼痛了。
“好......你們不信我,也不想給我治。”
“那我自己到外麵去找醫生。”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決絕。
回應我的,隻有他們更加不屑和嘲諷的嗤笑。
“真是演上癮了吧!”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戲精出來!”
向天齊更是直接下了最後通牒:
“蘇芯蕊,你在這裏裝病無疑是在諷刺妹妹!”
“在你沒有跟妹妹道歉前,這裏不會有一個人再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