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影豹雖然隻是二階,但速度奇快,極為難纏。
王浩作為築基修士,本該能輕鬆應對。
但就在他揮劍刺向夜影豹咽喉的關鍵時刻,他體內的靈力,突然凝滯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
夜影豹抓住了機會,鋒利的爪子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口。
王浩慘叫一聲,倒飛出去,口噴鮮血。
主心骨一倒,陣法立刻就亂了。
夜影豹趁機大開殺戒。
我隱在暗處,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直到巡邏隊死傷過半,我才“恰好”出現,用手中的斧頭,以一種極其笨拙但又極其有效的方式,一斧頭劈死了那頭已經力竭的夜影豹。
當我渾身是血,扛著夜影豹的屍體,像個英雄一樣出現在眾人麵前時。
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個凡人,居然殺死了一頭二階妖獸?
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王浩捂著胸口,又驚又疑地看著我。
我對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仙長,你沒事吧?”
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
坊市裏都在議論那個叫“月影”的奇女子,一個力大無窮的凡人。
這自然也傳到了白玲的耳朵裏。
一個凡人能殺死二階妖獸?
她不信。
她派人來調查我,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隻是天生力氣大些。
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
白玲生性多疑,又嫉妒心強。她絕不允許坊市裏出現一個比她更引人注目的人,哪怕隻是一個凡人。
她開始找我的麻煩。
先是派人來李家,說我來曆不明,可能是魔道奸細,要將我帶走審問。
李家主雖然害怕青雲宗,但我也算救了他們全家,他咬著牙把我護了下來。
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白玲設計讓我在坊市被一群散修圍攻。
那些散修都是些亡命之徒,收了白玲的靈石,下手毫不留情。
在眾人看來,我一個凡人,死定了。
然而,結果再次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我以一種近乎野蠻的方式,用拳頭,用牙齒,將那七八個煉氣期的散修,全部打倒在地。
我自己也“身受重傷”,渾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這一次,整個坊市都沸騰了。
我“月影”的名號,徹底傳開了。
一個重情重義,為了保護家人不惜與妖獸搏鬥,一個麵對強權不屈不撓,以凡人之軀對抗修仙者的硬骨頭。
我的名聲,甚至蓋過了青雲宗的某些天才弟子。
白玲氣得在洞府裏摔碎了她最喜歡的花瓶。
她越是想打壓我,我的名聲反而越大。
她開始對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或者說,是病態的嫉妒。
她親自來李家見我。
彼時,我正“重傷在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
曦兒守在我的床邊,用一雙充滿敵意的眼睛瞪著她。
“你就是月影?”白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挑剔。
“是......咳咳......見過玲護法。”我虛弱地回答。
“你的事我聽說了。”白玲淡淡地說,“以凡人之軀,對抗妖獸,打退散修,倒也算有幾分骨氣。我身邊缺一個侍女,你,跟我回青雲宗吧。”
她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她以為這是對我的恩賜。
一個凡人,能進入青雲宗當侍女,那是天大的福分。
我心中冷笑。
魚兒,上鉤了。
但我臉上卻露出了“惶恐”和“不願”的表情。
“謝......謝護法厚愛。但民女隻想和女兒過平淡的日子......”
我越是拒絕,白玲就越是想得到。
這是一種病態的控製欲。
最後,她冷哼一聲:“由不得你。明日此時,我在山門等你。你若不來,這李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完,她拂袖而去。
李家主嚇得跪倒在地,麵如死灰。
我掙紮著“安慰”他,表示自己願意去,不連累李家。
李家人對我感激涕零。
第二天,我告別了哭成淚人的曦兒(當然是裝的),將她托付給李家,一個人走向了那座我既熟悉又陌生的山門。
青雲宗。
我林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