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曾是青雲宗最耀眼的天才。
可在我即將突破的關鍵時刻,我最愛的人,最信的人,最親的人,聯手將我推入深淵。
未婚夫墨軒,親手將宗門至寶的碎片刺入我的胸口,誣我為盜。
摯友白玲,端著一杯毒酒,笑意盈盈地看我修為盡毀。
繼妹芊霜,在我身後哭得梨花帶雨,仿佛我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他們毀我道基,廢我修為,將我從萬丈懸崖推下。
崖底的寒風中,我才發現,腹中竟已有了墨軒的骨肉。
我恨!我恨這天道不公!
幸好,我沒死。
一個自稱滄老怪的老頭救了我,也給了我一條更絕望的路。
我中的是“蝕骨散”,神仙難救,隻餘三月性命。
唯一的生路,是修煉上古魔功,以毒攻毒。
我別無選擇。
四年,我在無間地獄裏淬煉,在蝕骨劇痛中掙紮,誕下女兒,修成魔功。
如今,我回來了。
不再是那個天真愚蠢的林月。
我是九幽魔尊,是來向他們討債的惡鬼!
墨軒,白玲,芊霜,你們準備好,嘗嘗什麼叫真正的絕望了嗎?
......
青雲宗,承天殿。
今天是宗門大典,我作為大師姐,本該站在最耀眼的位置。
可現在,我卻像個罪人一樣跪在冰冷的地磚上。
我的未婚夫,墨軒,就站在我的麵前。他手裏拿著一片破碎的令牌,那是我宗至寶“玄天令”的碎片。
“林月,你還有什麼話可說?”他的聲音冷得像冰,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墨軒,不是我,你相信我!”我努力地解釋著,“我不知道玄天令為什麼會碎,更不知道這碎片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裏!”
墨軒冷笑一聲,眼裏的鄙夷像針一樣刺進我的心裏。
“到了現在,你還在狡辯?”
他身旁,我最好的朋友白玲走了上來,她手裏端著一個玉杯。
“月姐姐,認罪吧。墨軒師兄也是為了宗門著想,你別再讓他為難了。”她的話語溫柔,眼神卻像淬了毒的刀。
我如遭雷擊。
白玲,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情同姐妹,她怎麼會......
“白玲,連你也不信我?”我的聲音在發抖。
“信你?”她輕笑一聲,湊到我耳邊,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林月,你什麼都比我強,憑什麼?宗門大師姐的位置,墨軒未婚妻的位置,憑什麼都是你的?你早就該死了!”
我渾身冰冷。
這時,我那嬌弱的繼妹芊霜撲了過來,抱著我的胳膊大哭。
“姐姐,你怎麼能做這種事?你快跟宗主和長老們認錯啊!他們會原諒你的!”她哭得聲嘶力竭,眼淚鼻涕蹭了我一身。
可我卻在她抬頭的瞬間,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和惡毒。
原來,都是假的。
溫柔的摯友是假的,嬌憨的妹妹是假的,海誓山盟的愛人......也是假的。
“為什麼?”我看著墨軒,心如刀絞。
墨軒沒有回答我,隻是從白玲手中接過那個玉杯,捏著我的下巴,強行把裏麵的液體灌了進來。
辛辣,苦澀,一股灼燒般的力量瞬間在我丹田炸開。
“啊——!”
我慘叫一聲,感覺全身的靈力都在瘋狂流失,經脈寸寸斷裂。
是“化功散”!
他們不僅要誣陷我,還要廢了我的修為!
“墨軒!你好狠!”我雙目赤紅,死死地盯著他。
他卻看都不看我一眼,仿佛在看一隻螻蟻。
“執法長老!”墨軒高聲道,“林月盜竊宗門至寶,罪大惡極,如今我已廢去她一身修為。按宗門規矩,當逐出山門,永世不得踏入青雲宗半步!”
高座上的長老們麵無表情,仿佛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
大長老冷漠地揮了揮手:“準了。念在她曾為宗門立下功勞,留她一命。扔下思過崖吧。”
思過崖。
名為思過,實為絕地。萬丈懸崖,瘴氣彌漫,掉下去的弟子,從無生還。
兩個執法弟子像拖死狗一樣拖著我,走向承天殿外。
我看到了白玲依偎在墨軒身邊,笑靨如花。
我看到了芊霜對著我,露出了一個勝利的、惡毒的笑容。
我看到了滿殿的同門,眼神裏隻有冷漠和幸災樂禍。
這就是我曾用生命守護的宗門。
這就是我曾深愛過的男人。
哈哈......哈哈哈哈!
我瘋狂地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笑出了血。
在思過崖邊,墨軒最後一次出現在我麵前。
“林月,你這點伎倆,也配和我墨軒相提並論?”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充滿了不屑與厭惡。
然後,一隻腳狠狠地踹在了我的胸口。
身體瞬間失重,耳邊是呼嘯的風聲。
我像一片落葉,墜向無盡的深淵。
劇毒在體內肆虐,修為盡失的身體根本無法抵禦崖底的罡風。
我的意識漸漸模糊。
就在這時,小腹處傳來一陣奇異的絞痛。
不是化功散的痛,而是一種......一種與我血脈相連的悸動。
我......懷孕了?
是墨軒的。
就在上個月,他與我纏綿一夜,許諾大典之後就向宗主提親。
原來那夜的溫存,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嗎?
他早就想好了,要在我最幸福、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給我最致命的一擊!
墨軒!
你好狠的心!
無盡的黑暗吞噬了我,但那股滔天的恨意,卻烙印在了我的靈魂深處。
我若不死,定要你們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