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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目錄製結束，我幾乎是被人架著離開的。

回到那座名為“家”，實為牢籠的別墅，顧呈一把將我扔在地板上。

冰冷的大理石撞得我眼冒金星。

“許敏，感覺怎麼樣？”他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一步步向我走來，像審判的君王，“被萬人唾罵的滋味，好受嗎？”

我抬起頭，麻木地看著他。

“顧呈，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他笑了起來，蹲下身，捏住我的臉，“我想讓你死。”

“不過，直接讓你死，太便宜你了。”

“我要讓你活著，看著你愛的男人是怎麼厭惡你，看著你的野種是怎麼被我折磨。”

“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話，像一把鈍刀，在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一刀一刀地割著。

就在這時，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爸爸！媽媽！”

是辰辰。

我五歲的兒子，辰辰。

他穿著小熊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跑了下來。

當他看到我狼狽地躺在地上，他愣了一下，隨即“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爸爸又欺負你了？”

他跑過來，張開小小的雙臂，像一隻護崽的母雞，擋在我麵前，警惕地瞪著顧呈。

“不準你欺負我媽媽！”

看到辰辰那張酷似陸珩的臉，顧呈眼中的暴戾更甚。

這張臉，每一天都在提醒他，他所遭受的奇恥大辱。

“野種，滾開。”他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辰辰被他嚇得一抖，但還是勇敢地挺著小胸膛。

“我不！你是壞人！我不準你傷害媽媽！”

“嗬。”顧呈被氣笑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拎起辰辰的後衣領，將他小小的身體提到了半空中。

“小野種，你再說一遍？”

辰辰嚇得小臉慘白，四肢在空中亂蹬，卻還是倔強地喊道：“你就是壞人！放開我！放開我！”

“顧呈！你放開他！”我驚恐地尖叫，掙紮著想爬起來，“他還是個孩子！他是無辜的！”

“無辜？”顧呈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身上流著你和那個奸夫的血，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充滿了罪惡！”

他手臂一揚，就要將辰辰摔出去。

“不要！”我用盡全身力氣，撲過去死死抱住他的腿，“顧呈，我求求你！你衝我來！你做什麼都可以！別傷害孩子！”

我卑微地磕著頭，額頭撞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上，發出“咚咚”的聲響。

“求求你......求求你......”

顧呈低頭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扭曲的快意。

他喜歡看我這樣卑微乞求的樣子。

他鬆開手，辰辰重重摔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媽媽......”他哭著向我伸出手。

我心如刀割，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不敢動彈。

顧呈一腳踩在我的背上，用力碾壓。

“許敏，記住你的話。”

“從今天起，他要是再敢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打斷他的腿。”

“他要是再敢靠近你一步，我就把他扔到孤兒院，讓他自生自滅。”

說完，他轉身，頭也不回地上了樓。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爬到辰辰身邊，將他緊緊抱在懷裏。

“辰辰，對不起......是媽媽沒用......”

辰辰的小手撫摸著我臉上的傷痕，哭著搖頭。

“媽媽不哭......辰辰不疼......”

他越是懂事，我的心就越痛。

這五年來，他跟著我，受了多少委屈和折磨。

多少次我讓他去做親子鑒定，但他卻隻是折磨我們，就是因為辰辰那酷似陸珩的臉。

他沒有一個朋友，不能去上幼兒園，每天被關在這座華麗的牢籠裏。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

如果當初，我沒有愛上顧呈，沒有嫁給他，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