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當金絲雀後,撿到了被人打得半死的小混混陸寒川。
他爛命一條,我四處躲藏,剛好勉強度日。
可誰知,不到半年,金主宿敵就找到了我。
“他快不行了,你去把遺囑偷過來。
完不成任務,你和你養的那條狗,就一起去死吧。”
於是,當天夜裏,我消失的無影無蹤。
任憑陸寒川給我發999條消息,也不曾回複。
直到一個月後的晚宴上,首富將一顆鴿子蛋塞進我的禮服領口時。
陸寒川突然出現在人群中,看我的眼神寒徹骨髓。
保鏢將他一拳擊倒,向門外拖去。
他赤紅著雙眼緊緊盯著我,沒有反抗,也沒有說一句話。
等我完成任務,回到棚屋找他時,那裏早就人去樓空。
而五年後,港城多了一個殺伐果斷的新當家。
陸寒川。
......
這次毒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
渾身痙攣般的劇痛,讓我懷疑我活不過今晚。
我曾天真地以為,組織真的會放過我。
可五年前,當我暈倒在陸寒川空蕩蕩的棚屋時。
我才知道,組織在孤兒院選中我時,給我注射的那一支藥水,會在二十年後一次次毒發要了我的命。
這是他們處理報廢耗材的方式。
同樣是組織棄子的何哲修,現在正開車帶我去醫院。
後視鏡裏卻突然出現一輛,緊追不舍的黑車。
我痛到眼神模糊,隻能隱約看見開車的是一個年輕女人。
她越來越大膽,一次次挑釁想要將我們逼停。
終於,在一個彎道處她加大油門別了過來。
何哲修已經猛踩刹車,可還是撞了上去。
強烈的震蕩下,我整個人痛到像要被撕裂,眼淚忍不住噴湧而出。
餘光中,隻見那女人雀躍地走下車,向著黑車後座不停地叫嚷著:
“你說過隻要我別停這輛車,就會給我獎勵!”
大概又是那些煩人的飛車黨。
我正想告訴何哲修,不要理會趕緊倒車離開,黑車的後門打開了。
一隻穿著高定男鞋的腳,從車裏邁了出來。
緊接著,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我眼前,一時間我竟忘了痛。
他臉上冷峻壓抑的模樣一點沒變。
可又與當初那個渾身是傷,抱著我索愛的小混混判若兩人。
是一種疏離的壓迫感。
他如今的身份,必定不想見到我這個,與他在小破屋曖昧糾纏,又將他拋棄的女人。
我不自覺地低下頭,躲避他的目光。
這時,年輕女人正攀上他的胳膊,向他索要獎賞。
他挑釁般笑了笑,隨意摘下手表,塞進女人的抹胸裙裏,就像我當年那樣。
他認出我來了?還是說他本就是衝著我來的?
我的頭越埋越深,但還是能感受到他冰冷的目光。
何哲修跛著腳走下車去,想與他交涉。
陸寒川一下愣住,打量著眼前這個其貌不揚,還裝著義肢的男人。
何哲修沒有理會他的目光,自顧自地說道:
“我太太身體不舒服,麻煩你們讓一讓。”
為了方便他照顧我,懶得每次都跟人解釋我們的關係,我跟何哲修在外麵都以夫妻相稱。
陸寒川臉上閃現出,蓄力後又落空的憤怒。
盯著車裏的我,一字一頓地說道:
“薛美棠,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