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雲升銳利的目光瞬間釘在季柔身上。
季柔心中一凜,厭煩了安時倩又一次的構陷。
“我沒有進你辦公室,更沒碰過文件。”她坦然道。
路雲升幾步走到她麵前,一把抓過她的手腕。
她的指尖還殘留著褐色藥漬。
“這是什麼?文件上的汙漬就是藥汁!時間、地點、物證都對得上!季柔,你是不是因為彈頭的事,心存怨恨,故意破壞演習方案報複?”
他的指控傷得季柔體無完膚。
在他心裏,她竟如此不堪。
“我說了,不是我。”她掙紮著想甩開他的手。
路雲升怒火更熾。
“季柔,這是破壞軍事行動的行為,你知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
安時倩添油加醋:“季柔姐,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也不能拿正事開玩笑啊,這要是耽誤了演習,後果誰承擔得起......”
眾人投向季柔的目光充滿懷疑與指責。
季柔剛想自證,肺部如同被撕裂,導致她咳得直不起腰。
安時倩驚呼:“雲升哥!季柔姐這症狀......不會是肺癆吧?我聽老人說,肺癆會傳染的!”
“肺癆”二字如同驚雷,震得眾人紛紛遠離季柔。
路雲升也下意識地鬆開了季柔的手。
“我不是......”
季柔艱難地喘息,想解釋這隻是肺炎。
安時倩用帕子捂住口鼻,大聲打斷季柔:
“雲升哥!你看她咳出來的......是不是有血絲?肺癆晚期才會這樣啊!這病要是傳染給大家,可怎麼得了!”
這話如同往滾油裏潑水,瞬間引爆眾人的恐慌。
“天哪!會死人的!”
“快讓她走!別在這裏害人!”
......
不知是誰帶頭,一塊土疙瘩砸在季柔腳邊,濺起的泥點弄臟了她的褲腳。
緊接著,更多的石塊如同雨點般向她飛來,夾雜著“滾出去”、“掃把星”的怒罵。
季柔無處可躲,隻能用胳膊護住頭臉。
萬分絕望時,她忍不住望向路雲升。
那個她曾傾心愛慕的男人,此刻卻隻是將安時倩往更安全的身後護了護。
一塊石頭即將砸中季柔麵門時,她猛地放下手臂,挺直脊背。
那雙曾經盈滿愛意的眼睛,此刻隻剩下焚心的怒火與絕望,直直射向路雲升。
“路雲升!看著我!好好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這就是你承諾的護我一生安穩?”
她指著自己額角的血、滿身的汙穢,字字泣血:
“我季柔行得正坐得端,沒推過人,沒破壞過文件,更沒得那勞什子肺癆!”
“今日你們信她讒言,以多欺少,仗勢淩辱我一個弱質女流,就不怕我爹在天之靈,不怕報應嗎!”
她突如其來的淩厲指控震懾住了所有人,他們投擲的動作停了下來。
路雲升也被她眼中毀滅般的決絕刺得心頭一悸。
這時,小茜急匆匆跑回來,滿臉風塵。
“柔姐!拿到了!我幫你把批複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