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宛怡不過是瞞著蔣一珩和他的女秘書喝了個下午茶。
當晚,她的丈夫就派人去醫院抓走了她患有自閉症的弟弟。
聲稱,如果她再不說出女秘書的行蹤,就要活埋了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沈宛怡,我最後給你十秒,再不說出知蘊的下落,你弟弟沈多樂,可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了。”
“十!”
“九!”
......
郊外野地的空地上,弱小無助的沈多樂被捆住手腳扔進了碩大的深坑裏。
隻有十二歲的男孩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更不理解一向寵愛他的姐夫,為何會突然變成如今這麼恐怖的模樣。
“姐姐!姐姐!”男孩哭得撕心裂肺,隻會一遍遍無助地呼喊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倒數聲與哭喊聲像一把把鈍刀狠狠挖著沈宛怡的腦神經。
她急得淚流滿臉,紅著眼一遍遍解釋:
“一珩,我真的不知道邵知蘊去了哪裏,求求你放了樂樂,他是我的親弟弟啊,我求求你了......”
蔣一珩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沈宛怡身前俯視著她,一副失望的模樣:
“老婆,我早就跟說過了,知蘊她不過就是我生意場上一個得力的助手而已,你為什麼就是非要和她過不去呢?”
蔣一珩口中的得力助手邵知蘊,其實是國內地產首富的千金小姐。
原本蔣邵倆家是要進行商業聯姻的,卻因為沈宛怡的出現而中止。
當初邵知蘊大度地表示並不介意,還自願屈尊來到蔣氏當一名女秘書,二人整日形影不離,成雙入對。
剛開始沈宛怡心裏也是有些不舒服的,可蔣一珩對她說:
“宛怡,像你這種小漁村裏出來的采蚌女,既然嫁進了豪門,就要有豪門太太的氣度,不要多想。”
“知蘊當我的秘書,可以幫我完成很多大生意,乖,生意場上的事可比你的小姑娘性子重要得多。”
就因為蔣一珩的幾句話,沈宛怡就懂事地咽下了所有委屈。
結婚兩年,她從未找過那位女秘書任何麻煩,可如今,卻還是因為她牽連了自己的弟弟。
沈宛怡卑微拉起他的手,聲音抖得不像話:
“一珩,你相信我,她失蹤的事真的和我無關,今天下午是她主動約我見麵的,分開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了,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了多樂吧,他還是十二歲的孩子啊!”
蔣一珩的目光越來越冷,眼底帶著不容拒絕的銳利。
即使沈多樂已經被嚇得尿了褲子,他依舊麵無表情地開始倒數。
直到那個“一”喊出口,他毫不遲疑地抬起手,示意身後的手下開始行動。
一直拿著鐵鍬在深坑周圍待命的保鏢們馬上開始行動。
一鍬又一鍬泥沙攘在男孩的頭頂與口鼻,讓沈多樂的哭喊聲更加慘烈,“不要!”
沈宛怡瘋了一樣撲上前去,卻根本抵不過保鏢的阻攔。
眼看泥土已經埋到了沈多樂的下巴,沈宛怡開始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就如同當年在小漁村,她拚命祈求那些蔣一珩的仇家,放過奄奄一息的他。
濃稠的鮮血混雜著淚水,糊滿了她原本蒼白的臉蛋。
“蔣一珩,不要這麼做......如果你非要找一個人泄憤,那你就活埋我好了,我求你不要傷害多樂!”
“沈宛怡,你明知道我愛你,我不舍得對你動手!”
蔣一珩強硬地拽起她,逼迫她親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但沈多樂馬上就要被活埋了,你還不想說實話嗎?”
眼看著泥土已經要沒過沈多樂的頭頂,沈宛怡的心臟像被人活生生撕開一樣疼。
然而最後關頭,蔣一珩接到了一通電話:“蔣總,邵秘書找到了。”
“住手!”
蔣一珩握著手機的手一緊,立刻喊了停。
他有些心疼地拭去沈宛怡眼角的淚水,低聲道:
“宛怡,別怪我,實在是你太不乖了,你最好祈禱知蘊沒事,否則,多樂就不隻是受些驚嚇而已。”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開車離開了。
沈宛怡瘋了一樣爬到坑邊,一雙手瘋狂地刨土。
即使十個指尖已經殘破不堪,鮮血不斷滴落滲入泥土裏,也不敢鬆懈一秒。
終於,沈多樂被她親手救了出來。
可全身一直在發抖的男孩眼神已經有些渙散了,看起來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
她心疼地將弟弟摟進懷裏,泣不成聲:
“樂樂,你醒醒,你快醒醒!姐姐這就帶你去醫院,你千萬不要有事。”
將弟弟送進急診室後,沈宛怡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自稱是沈父的故友,知道沈家姐弟如今過得不幸,願意幫助他們假死脫身。
“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隻要你同意,七天後,我帶你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