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把他曆來捐款的項目從頭到尾地查了一遍。
又以紅十字的名義給各界媒體,合作企業,以及慈善基金會的相關部門發去邀請。
並注明,“將公布年度公益誠信榜單,及重大合作計劃”。
季思程最在乎名聲和利益,這場他求之不得的露臉機會,我偏要讓它變成揭穿他所有偽裝的修羅場。
最後把擬好的協議裝進誠信榜單裏。
回到家,季思程和兒子左右護法地圍在許意婉身邊。
看到我,他想都沒想,直接命令我。“道歉!”
“你弄傷了意婉,讓她受了驚嚇,你道歉!”
兒子也在一旁起哄,“對,你打了媽媽就得道歉!”
可是憑什麼?
明明是她自導自演的碰瓷戲碼,卻倒打一耙說我傷人!
見我不動,季思程直接搬出母親得骨灰。
“既然你聽不懂人話,那就隻能把它喂狗!”
“不要!”我猛然撲倒,甚至雙腿還沒著地,就從牙縫裏擠出了“對不起”。
可季思程還不滿足,又命令我“下跪”。
我知道,他這是讓我認清自己的位置,順便給我懲罰。
上一次,我隻是不肯把許婉意塞進紅十字慈善,他就命人拔了母親得氧氣,害她被搶救三天三夜。
人命在他眼裏都如此輕浮,更何況一檀骨灰?
我咬著牙,膝蓋重重磕在地板上。
季思程即刻露出滿意的笑。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隻要你乖乖聽話,以後季家就還有你的容身之地。”
他篤定了我不會離開,篤定了我是為他繼承人的身份搖尾乞憐,篤定了我這輩子隻能依附他苟活。
可惜,要讓他失望了。
我順著他的意,將那份塞了離婚協議的“誠信榜單”遞到他麵前。
告訴他,“你不是一直盼著能有重大合作嗎?明天的公益晚會,就是你最好的露臉機會。”
季思程的眼睛瞬間亮了,想都沒想就簽了字。
然後用一種近/乎施舍的語氣說。
“等明天拿下投資方,我可以給你一次和我同床的機會,但僅限於明天。”
他眼神裏滿是掌控和傲慢,仿佛同床共枕,是對我多麼大的恩賜。
我默默將協議揣進包裏,剛回房間,許意婉就提著一壺開水往我床上澆。水汽裹著熱浪劈頭蓋臉地落,“你幹什麼!”
我伸手去搶,卻被她精準躲過。
緊接著,滾燙的壺嘴就死死戳進我手臂。
“唔......…”
“沈清,你到底什麼時候死?”
察覺我對她的精準動作沒有詫異,許意婉又將壺嘴往深懟了懟。
“你是不早就認出我了?我就知道,打你看到我的第一天,你就知道我沒瞎對不對!”
“那又怎樣?當年山體滑坡,我是拋下季思程自己跑了,可現在不還是被他當成救命恩人?”
“沈清,你救了他又怎樣?他信我不信你,你媽的角膜、你的孩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墊腳石!”
她笑得越發猖狂,眼底翻湧著扭曲的得意。
“你知道你媽是怎麼死的嗎?她的氧氣管,就這麼被我一刀一刀地割,割到最後我告訴她,你的女兒,是個不被愛的小三,為了你,成了別人的床上用品,連親生兒子都不認!”
“我呀,到現在都記得你媽那雙恨鐵不成鋼的眼睛,從求生到絕望僅僅幾秒…嘖…沈清,你難受嗎?”
灼痛混著胸口劇痛,我再也控製不住,咬牙把壺嘴從心口裏拔出來,抬手就杵進許意婉的大腿。
一聲慘叫,季思程進來的時候,地上已經鮮紅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