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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那個備注“客戶曲經理”的微信，聊天記錄一片空白。

直覺讓我找人恢複了數據。

記錄跳出來的瞬間，我渾身發冷。

最早的消息是我剛懷孕兩個月時：“寶貝，想死你了，晚上老地方見？”

往上翻，是上周的對話。

對方發來一張性感照片，王浩明回複：“小妖精，皮膚這麼滑，比我家那個強多了。”

“哼，我和她誰好看？”

“當然是你！她懷孕後胖成豬，看著都倒胃口。”

“好看要保養的啦，人家麵霜用完咯~”

王浩明秒轉1888：“買最好的！周三老時間，等我。”

而我要產檢費時，他皺著眉轉來500：“省著點花。”

......

出差第七天下午，手機像催命似的響起來。

“我要生了！”

王浩明在電話那頭帶著哭腔喊，背景音裏還能聽見他粗重的喘息。

“你怎麼確定是要生了？會不會是弄錯了？”

“我褲子上都是血！肚子一陣陣發緊，疼得要裂開了！”

他聲音發抖，“你到哪了？什麼時候能到家？”

“我這邊剛結束，還得幾個小時才能上高速。你先打120去醫院吧，我直接去醫院找你。”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婆婆尖利的聲音：

“離預產期還早著呢！別大驚小怪！我生王浩明前一天還在地裏收莊稼！”

“媽！我真的疼死了！這次不一樣...”王浩明的聲音帶著絕望。

“就你矯情！哪個女人不生孩子？”

婆婆的聲音越來越近，像是搶過了電話，“浩明啊，你別聽她瞎嚷嚷，有我在你放心！”

王浩明在背景音裏崩潰大叫：“你必須馬上回來！我現在就要去醫院！”

我語氣溫和地安撫：“老婆，媽是過來人，經驗豐富。你聽她的沒錯，她都是為了我們好。要是真不舒服就躺會兒，咱們要乖乖聽話。”

我趕到醫院時，王浩明正被護士往產房推。

他臉色慘白，滿頭是汗，死死抓住我的手：“太疼了......我要剖腹產......求你了......”

我輕輕拍著他的手安撫：“我知道，你放心。”

這時醫生拿著病曆本走過來：

“胎兒預估八斤半，產婦骨盆條件不好，建議立即剖腹產。”

說著遞過手術同意書。

婆婆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推開同意書：

“不能剖！順產的孩子才健康！你們這些醫生就是想多賺錢！”

醫生耐心解釋：“產婦已經出現胎兒窘迫征兆，再拖下去很危險。”

我連忙問醫生：“孩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胎心有點下降，但更關鍵是產婦。”

醫生看了眼產房方向，“她疼了十幾個小時，體力快透支了。”

婆婆立刻插嘴：“哪個女人生孩子不疼？我當年生浩明疼了三天三夜都沒吭聲！”

她指著王浩明大罵，“就是你沒出息！讓你少吃點非偷點外賣！讓你多散步就跟要你命似的！”

王浩明在產床上發出痛苦的呻吟，護士急著要推他進去。

婆婆卻堵在門口嚷嚷：“今天必須順產！我們老王家不要剖腹產的媳婦！”

醫生嚴肅地拿起同意書：“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再不簽字大人孩子都有危險！”

王浩明虛弱地抬起頭，淚水和汗水糊了滿臉，用盡力氣對我喊：

“簽字......快簽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