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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實說，這個月是不是沒給媽生活費？她怎麼連肉都舍不得做。”

話音未落，婆婆的尖嗓門突然插進來，帶著哭腔：

“我天天起早貪黑伺候你，排骨挑最貴的買，散步都扶著你怕摔著！你倒好，還學會了告黑狀？”

我對著話筒輕笑一聲，語氣溫和：

“老婆，媽都是為了你和孩子好。多散步確實有助於順產，你看隔壁張姐她生產前還洗衣服，做飯，收拾衛生，她就生得特別順利。”

“可我現在胯骨像裂開一樣！還漏尿......”

我打斷他，聲音放得更軟：

“再忍忍，等生了就好了。媽這麼大歲數還要照顧你，她也很辛苦。”

背景音裏婆婆立刻附和：

“聽聽！還是我兒子明事理！趕緊走，才走了半小時！”

沒等他說完，我就掛了電話。

這樣的日子我過了整整八個月。

每次我向王浩明訴苦，說他媽媽隻給他做好吃的，讓我天天散步走到腿腫。

王浩明總是頭也不抬地說：

“不可能，媽不是這種斤斤計較的人”或者“她是我媽，能害你嗎？”

就像剛才電話裏那樣，輕飄飄一句“為了你好”，就把我所有的痛苦都打發了。

現在，輪到他自己體會這些“好意”了。

晚上我剛進門，頂著大肚子的王浩明就扶著腰走過來，語氣很衝：

“你是不是沒給媽生活費？”

“她這麼大年紀來伺候我們，你良心被狗吃了？”

他越說越激動，手指都快戳到我臉上：

“媽每天起早貪黑，你連錢都舍不得出？趕緊把生活費拿出來！”

我沒有反駁，當著他的麵給婆婆轉了5000塊錢。

說道：

“媽，這錢您拿著。蘇玥懷孕需要營養，您多費心。”

王浩明眼睛一亮，立刻對婆婆說：

“媽，我想吃油燜大蝦、紅燒排骨，還有草莓和車厘子！”

婆婆笑得滿臉褶子：“好好好，媽明天一早就去買！”

臨睡前，王浩明挺著肚子艱難地側過身，

“你以後可得記著準時給媽轉生活費。”

“我就知道她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她都是為了你好！怎麼可能不給你好好做飯呢！以前也都是你的問題！”

見我不搭話，他又絮絮叨叨：

"等孩子生了，媽肯定更盡心幫忙。她最疼孫子了。"

我背對著他，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這八個月來，我比誰都清楚婆婆的為人。

臨睡前，王浩明推推我：“幫我倒盆洗腳水吧，肚子太大彎不下腰。”

我繼續玩手機：“自己倒。隔壁張姐快生了還下地幹活呢，別太嬌氣。”

他氣得想發火，看我無動於衷，隻好扶著牆慢慢挪去接水。

等他喘著粗氣躺上床，我已經準備睡覺了。

他輕輕碰我，帶著期待說：“明天媽肯定會做很多好菜。”

我沒回應，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