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公出差回來,我特地去機場接他。
他看見我,錯愕地愣在原地,眼裏隻有驚不見喜。
我主動抱住他,低頭卻看到他敞開的領口裏露出一抹刺眼的紅痕。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紅著眼質問他。
“這是什麼?”
他低頭看了一眼,轉而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老婆,你想到哪裏去了?”
“海城降溫慢,這個時節還有蚊蟲,晚上塗點藥就好。”
我信了他的話,破涕為笑。
三天後,我聽見秘書給他打電話:“周總,您前幾天在電話會議裏交代的項目,海城那邊正式落地了。”
......
“我現在回公司。”
周敘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走。
電話會議?
他不是親自去了海城嗎?
周敘腳步匆匆,等我想開口的時候,他早已不見人影。
心中的疑惑就這樣哽在我的喉嚨。
也許是秘書說錯了。
也許出了什麼狀況,他沒能趕到會議現場。
我試圖這樣安慰自己,但心中的疑惑和不安仍久久不能散去。
無法說服自己,我最終還是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去查了周敘的航班。
他果然沒去海城,而是去了淮市。
淮市?我愣住了,心中的某些東西轟然倒塌。
淮市就是臨市,氣候和這裏大差不差,這個季節早就入秋,怎麼會有叮人的蚊蟲。
我的心像被一雙無形的手突然地抓住,疼痛感席卷全身。
無力地癱倒在沙發上,一些往事浮現。
在機場見到我時躲閃的眼神,西裝外套上淡淡的女士香水味,總是倒扣在桌麵的手機,被調動過的副駕駛......
我的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他其實很不擅長隱藏,是我太自欺欺人。
我哽咽著給遠在大洋彼岸的我哥打了一個電話。
“喂?秋秋?”
“哥......”我努力地清了清嗓子,開口卻還是帶著哭腔。
我哥瞬間緊張起來:“怎麼了?”
“周敘出軌了。”
“什麼?”對麵瞬間拔高了好幾個分貝,“你確定嗎,秋秋?”
“他怎麼敢?”
“嗯。”
我哥怒了:“我殺了他這個畜生!”
“哥,你和周敘公司下個季度的合作先不要繼續了。”
“好,”我哥毫不猶豫地答應,還不忘安慰我:“你不要哭,照顧好自己,需不需要我回來陪你?”
“不用了,我會盡快弄清楚,和他離婚。”
“好,你需要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
有家人托底的感覺很幸福,這通電話緩解幾分心中的酸澀。
掛掉電話,抬頭看見掛在客廳正中央的那幅結婚照,我的目光突然冷了下來。
周敘和我結婚的時候才剛剛開始創業,可謂是一窮二白。
而彼時,我哥的公司已經在國外上市。
最初,我哥是怎麼也不同意我和周敘在一起的。
他臉色鐵青地問我:“秋秋,哥哥從小都不舍得讓你吃一點苦,你現在要為了這個男人去過苦日子嗎?”
我當時是怎麼回複的?
我堅定地說:“哥哥,和他在一起我一點也不苦的,他對我很好,我一定會很幸福!”
現在想起來可真是諷刺。
說起來,周敘現在如日中天的事業其實全仰仗我哥。
我哥舍不得我跟著他吃苦,所以為他的公司牽線搭橋,還和他建立了穩定的合作關係,這才把他的這間小公司捧起來。
這才搬進高級寫字樓三年,他竟已經把自己的來時路和貴人都忘了。
既然我能助他起高樓、宴賓客,那我也能親手把這樓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