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瑜激動的看向司宴時,卻見他冷眼打量。
“大學時你為了追我,雪天在室外等了一晚上,我說的有錯麼?”
記憶恍惚,她才想起,確有其事。
那年她為了追求司宴時,買了早餐,在樓下等了他一整天。
可等來的,卻是他和宋夢歡在一起的消息。
滿心期待的希望在一瞬間墜落,重重跌在地麵,有些疼。
溫瑜苦笑,她竟然把這件事忘了。
麵色冷漠的男人眸中情緒莫測,再看向宋夢歡時,冷漠的臉色變得溫柔。
他嗓音柔和,緊緊拉起她的手:
“我帶你出去吃飯吧,別被一些礙眼的人毀了心情。”
直到兩人離開,溫瑜深吸了口氣,眼眶中滿是淚水。
他是她心心念念了十年的人啊......
可如今,她在他心裏,竟然成了礙事的存在。
......
別墅的傭人按照司宴時的要求,將溫瑜的東西盡數扔進了外麵的小木屋。
這裏是夏天給花園工匠休息的地方,如今卻被他下令,成了她的住所。
而這一夜,比想象中還要冷。
溫瑜蜷縮在被子裏,隻要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是從前的一幕幕。
她想不明白。
為什麼司宴時會突然失蹤,再見麵時,能將她和他的所有忘記的一幹二淨?
為什麼他記得宋夢歡?
為什麼宋夢歡沒失憶,卻什麼也不承認?
可冬夜的寒冷讓她無法安穩,最後隻能起身,裹著厚厚的棉衣從屋裏出來拾柴生火。
偶然間抬眼,卻恰好看見二樓的燈光亮著,窗簾沒拉,借著明亮的燈光,溫瑜能清楚看見,窗邊,司宴時將宋夢歡抵著,肆意深吻。
那一刻,無盡的痛苦如同海浪般襲來。溫瑜的指尖嵌入掌心,疼的泣不成聲。
直到暖意包裹全身,困意將難過掩蓋,迷迷糊糊的,她竟然睡著了。
直到熊熊大火肆意燃燒著她的皮膚,掀起一片熱浪,溫瑜臉色發白,從痛苦中清醒,喉間發出的求救聲嘶啞崩潰。
她下意識看向二樓窗戶,見燈光有片刻亮起,但很快,那點光如同希望一般,又熄滅了。
溫瑜苦笑,直到昏迷之前,腦海中想到的,也是曾經和司宴時的點點滴滴。
她們也曾恩愛過,可現在,溫瑜不得不承認。
他是真的不在乎她。
恐怕溫瑜死了,於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
再醒來時,溫瑜躺在醫院病床上。
聽別墅派來照顧她的傭人說,是輕度燒傷,問題不算太嚴重。
溫瑜鬆了口氣,卻還是忍不住問起司宴時:“他......知道我受傷是什麼反應?”
傭人欲言又止,有些心虛道:“溫小......夫人,先生現在失憶了,記不起您所以才不在意。等想起來了,一定不會......”
話說到這個份上,溫瑜怎麼會不明白。
她自嘲般勾了勾唇角:“說到底......還是我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忘呢?
就像司宴時失憶,也不曾忘記宋夢歡一樣。
可她不甘心。
或許......人總要為曾經不可得之物,付出所有。
直到心灰意冷,才肯罷休。
之後的幾天,溫瑜在醫院休養,司宴時從未來看過她,隻是偶爾會吩咐傭人燉點湯送來。
第一次得知是他要求的,她心裏還藏著一絲希冀,覺得這是他對她殘存的感情。
但隨後從傭人口中得知,結婚兩年,從未下過廚的司宴時為宋夢歡做飯,頓頓研究新的菜單。
因為她怕黑,他親手在別墅每個地方安裝了夜光燈。
因為她愛美,他為她組建了一個獨屬於她的設計工作室。
這些事不需要花很多錢,但,需要很多愛。
可他仍舊不遺餘力,不求回報。
但溫瑜呢?找尋了丈夫整整三年,吃過的苦在身上留下了無數道洗刷不去的痕跡。
得到的,卻是殘酷現實給的,一個接著一個的巴掌。
看著窗外灑進的陽光,恍惚間溫瑜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那時候也是如此,她分明喜歡司宴時,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宋夢歡恩愛,甜蜜。
可現在與那時候不同的是......
她吃過甜的,已經沒辦法和當年那般吃苦了。
許久,她呼吸平靜,絕望的閉了閉眼睛。
想明白什麼時,睜開眼,拿出手機給司宴時發送消息去。
“司宴時,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