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她不知道的是,
今晚看到的一切遠比任何都更刺痛我。
電話打來時,我在阮家舊宅整理遺物。
“一年了,你不會貪戀那份愛情的狗屁溫暖吧。”
“別忘了,你爸媽死亡的真相。”
我拿起父親的舊手機,看著最頂端兩行重複的通話記錄。
“知道了。”
媽媽的房間早已沒有媽媽的味道,潮濕悶熱。
當年我一直想知道爸媽出車禍前,
那通電話到底是誰打的,他們到底說了什麼。
才會讓爸爸在高速公路上失控。
直到阮家破產後,那通電話終於被接通。
熟悉的聲音傳來:“喂。”
那是裴母的聲音,我慌亂的掛斷。
逃去國外後,依舊沒有勇氣質問。
門被用力砸開,裴景硯一把抱住我。
“你為什麼一聲不吭的離開,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
我淡淡推開他,平靜的和他對視:“我看見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然,卻還是嘴硬。
“看見什麼,她剛被辭職,我還是怕出什麼事。下次不會了。”
我深吸一口氣,
“裴景硯,你真的愛我嗎?”
“京城到倫敦11個小時,三年來你真的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是,裴少爺買不起機票,有錢找替身。”
裴景硯忍著怒氣,拉起我。
“我們冷靜一下好嗎?”
我甩開他的手,臉色漲紅。
“要我怎麼冷靜,你問你自己,你到底愛我嗎?”
“這一年來,你和那個女人拉拉扯扯,你是不敢承認你不愛了吧。”
他指節發白,一腳踹開凳子。
“我他媽怎麼不愛你,不愛你,怎麼會你一回來我就出現在機場。”
“我也想問問你,當年我們明明就快在一起了。你為什麼不和我商量直接出國?阮長歌,你捫心自問,你走的時候有想過我嗎。”
“那為什麼不是你飛回來找我,”
“我如果不是想你想的快要發狂,我會低頭嗎?”
原來裴景硯心裏一直有這個疙瘩。
他沒有再說話,我也不肯告訴他答案。
我無法饒恕自己的軟弱,也無法托盤而出。
裴景硯聲嘶力竭,卻輕輕關上了那扇門。
“喜歡看你穿黑色襯衣的是薑明月,不是我。”
聽到這句,他眼裏熄了火。
“對不起。”
那扇門隔開了我們兩個人,很久沒有再打開。
我一個人在阮家畫著設計圖。
第七天,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