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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梭呂雲娘金梭呂雲娘
鄭證因

第一回 漫天風雲單劍護驚鴻

時屆嚴冬,在川邊一帶正趕上風雪連朝,奇寒徹骨,曠野裏真是路靜人稀,山林樹木全被雪蒙罩上。在這種時候,客旅們全是裹足不前,因為在大雪封山的時候,邊荒一帶就沒有多少商人來往了,就是趕上有邑鎮的地方,那街道上也是死氣沉沉,家家關門閉戶,沒有十分要緊的事也不肯出來。

這時,在寧靜山一帶,沿著山雪地裏,冒著寒風冷雪,有兩匹馬在飛馳著,馬上人一個年越五旬,雖然露著半張臉,也可以看出這人生得濃髯繞頰,兩隻眼閃爍著異光。那一個年歲很輕,看情形也就在三旬左右,麵貌十分俊秀,不過在風雪裏這麼奔馳,那少年已經凍得麵色青紫。這兩匹牲口大約走得路很久了,身上熱氣蒸騰,從口角噴出的白沫已經結成冰珠。這兩個客人雖然全是穿著禦寒的皮衣,但那少年頗有些不能禁受之意,一邊策馬疾馳著,回頭卻招呼:“咱們這一站還有多遠?恐怕牲口不能支持了吧!”後麵的虯髯客答道:“掌櫃的,你放心,我如若記得不錯,大約不遠就到了蘇蘭驛,咱們到那裏可以打尖歇息。”說話間,這兩人策馬如飛,仍然向前緊走著,順著山邊轉過去,天色可就不早了,因為天色陰著,雪還在下著,更顯得黑得快。遠遠地望到就在山邊下現岀一座鎮甸,這鎮甸荒涼異常,沒有多大地方。一進邑鎮口,有一排草房,門口掛著一個酒葫蘆,每遇到有人岀入時,門簾掀起,立刻從裏邊冒出一股子熱氣來。

這虯髯客和少年馬到近前,翻身下馬。那虯髯客說道:“主人,你看這裏好麼?在這酒棚裏歇一下再作商量。”那少年牽著牲口卻有些遲疑,抬頭望著虯髯客說道:“石師傅,這裏的人很雜亂,我們去得麼?”那虯髯客一邊抖著身上的雪,一邊向那少年道:“主人,去不得又該怎樣?前途尚有數百裏的途程,我們難道真的就該埋骨在冰天雪地中麼?”酒棚裏麵的夥計似乎聽到了外麵馬蹄的聲音,已經跑出來迎接客人,向這兩人招呼道:“老客,裏邊坐吧!你嘗嘗我們這裏的陳年燒酒和五加皮,準比牛莊出產的還高。牲口交給我們,旁邊暖棚裏全有人照料馬匹。”這一老一少把那韁繩遞給夥計,一同走進酒棚。從外麵乍一進來,覺得暖氣融融,酒香撲鼻,想不到這裏竟有十幾撥客人,十幾副座頭全坐滿,這一老一少被另一夥計領著轉到裏麵。這兩人頭上的皮帽子全不肯摘下來,身上皮衣也沒脫,對麵落座後,這虯髯客把一個包袱和一柄長劍放在了桌案的裏邊,叫夥計要了酒菜,每人先幹了一杯。少年卻向虯髯客說道:“石師傅,你自己慢慢地喝著,我隻能飲這一杯。”那虯髯客哈哈一笑道:“這麼冷的天,能夠找到這麼好的地方,你再不多飲幾杯也太冤枉了。”那少年並不答話,他皮帽子雖沒摘下來,但身上已經回暖過來。別的酒客看著少年俊秀的麵貌,絕不像這條路上的客人,對於這兩人十分注意。這時,少年用手指蘸著杯中酒,在桌上寫了幾個字,虯髯客看了一眼,少年趕緊把所寫的字抹去。虯髯客低聲說道:“我們隻要渡海滄江,到了巴安,大約就沒什麼危險了。白天路途上所遇的那人雖可疑,但不敢斷定準是敵人。”虯髯客說到這裏,一連喝了三杯,長籲了一口氣,說道:“主人,再有兩三天,我們就可以趕到地方了,這種道路,主人有生以來沒走過吧!”對麵那人點點頭,忽然臉上帶著淒然之色,低聲微喝道:“愚子,你倒走慣了這道路。我看這一帶就是不下雪的時候,氣候也比內地裏差得太遠了,我身上的衣服竟不能禦寒,可見這裏酷冷的情形為別處所沒有。這是什麼地方,你可知道麼?”那虯髯客答道:“這裏大約是桑楚河,所經過的這片大山就是雪山西嶺,這一正山脈長綿延數百裏,再往南下走去,山上麵真有數千年的積雪寒冰,從來不融化。不過那種地方全是陰山背後,終年照不著一點陽光。像這一帶可就好得多了,到了夏季的時候,天氣也熱起來,不過沒有很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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