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冷冷盯著他。
其實從係統那裏,我已經知道天山派因為林鳶,而被他滅了。
同門師弟妹死的死,散的散,連師父也慘遭毒手。
隻因為林鳶想要天山派的至寶“軟蝟甲”和我收養的那隻雪貂。
雪貂已經死了,皮毛被扒下來,給林鳶做了圍脖。
軟蝟甲,她也早就不穿了。
因為她不管去哪兒都有一堆人保護著。
可偏偏為了對她毫無用處的東西,她和謝流爭,滅了我的師門。
謝流爭完全忘記了,我天山派十二個弟子,皆隨他出征,最後戰死沙場。
留在師門的,都是年幼的師弟師妹。
這也是我願意回來的真正原因。
謝流爭,林鳶,他們必須要為自己的歹毒付出代價。
“天山派怎麼樣了?我師父和師弟師妹們,都還好嗎?”
“陛下這些年,有沒有派人去看顧一二?”
我忍著內心翻江倒海的憤怒和痛苦,佯裝什麼都不知道。
謝流爭不敢直視我的眼睛,隻含混不清地道:
“朕......朕國事繁忙,脫不開身,許久不曾去過天山。”
“隻聽聞,廖師父他病故了,你師弟師妹,大約都各自下山去了吧。”
他撒謊的時候,右手總是不自覺地摩挲袖口。
我假意相信了,謝流爭要讓我跟他一起回宮。
我沒有拒絕。
剛入宮,昔日與我並肩作戰,如今已是宰相的傅南笙就帶著林鳶回來了。
林鳶哭得兩眼紅腫,傅南笙臉色黑沉沉,風雨欲來。
大老遠就衝我發難:
“慕天歌,你一回來就想逼走宸妃娘娘,好大的威風!”
謝流爭明顯鬆了一口氣,可看到傅南笙握著林鳶的手腕,眉頭狠狠皺了一下。
三步並作兩步,將林鳶從傅南笙手裏拉過來。
林鳶使性子,不讓他碰:
“陛下還是別碰我,免得慕將軍不高興。”
謝流爭又看了我一眼,表情極不自在。
林鳶又哭了。
傅南笙惱恨地看著我,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
“慕天歌,皇上乃九五之尊,身邊三宮六院也實屬平常。”
“你要是容不下宸妃娘娘,那你也不配當一國之母!”
謝流爭為了彰顯自己的深情和念舊,一直懸置後位,我還是他名義上的皇後。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傅南笙:
“傅相既然知道我是一國之母,怎麼還敢直呼我姓名?”
“莫非傅相這麼大的人,連最基本的禮數都不懂?”
他們三個人同時怔住的表情,實在有些可笑。
畢竟,以他們對我的了解,我這樣驕傲的性子,
得知謝流爭已經有了新歡,定不願意接受這皇後的冊封。
但他們想錯了。
我不僅要這個皇後之位,我還要這大夏的江山!
傅南笙僵在那裏,既不認錯也不反駁。
林鳶又哭了,看著謝流爭,仿佛要碎掉了似的。
謝流爭則更狼狽,看看我,又看看林鳶,不知如何是好。
我漫不經心地掀了掀嘴角,問謝流爭:
“陛下,臣說錯什麼了嗎?”
謝流爭還未開口。
林鳶撲通一聲跪下來:
“慕將軍,你要怪就怪我,別怪傅哥哥。”
“他隻是可憐我罷了。”
“陛下,謝謝您這兩年對鳶兒的照拂。”
“鳶兒是苦命人,此生有幸遇陛下,已經無憾了。”
說著,突然爬起來,朝我的神像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