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直播間的畫麵突然黑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鮮紅的倒計時，從十分鐘開始。

整個網絡世界都陷入了恐慌和猜測。

林舒殺了周靈嗎？

她接下來要對周鴻做什麼？

警方的官方賬號下麵，已經被憤怒的網友衝到癱瘓。

十分鐘後，直播畫麵重新亮起。

還是那間白色的房間。

周靈的“屍體”已經被我拖到了一邊，用白布蓋了起來。

我換了一把椅子，坐在房間中央，好整以暇地看著鏡頭。

分屏裏，周鴻已經被人扶著坐下，臉色灰敗，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林舒，你已經殺了靈靈，你還要怎麼樣！”他聲音沙啞，帶著無盡的恨意。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播放了一段錄音。

那是周程的聲音，溫柔又清晰。

“舒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不要相信我們家的任何人，尤其是周靈。”

“去我的書房，那副《星空》的後麵，有我留給你的東西。”

“記住，隻有你，才能打開它。”

錄音播放完畢，我看著周鴻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笑了。

“爸，想知道周程留下了什麼嗎？”

“你胡說！這錄音是你偽造的！”周鴻厲聲反駁，但眼神裏的慌亂，已經出賣了他。

【所以周程是預感到自己要被謀殺了嗎？】

【我的天，這劇情反轉得我坐過山車一樣。】

【如果是真的，那周家這一家人也太可怕了。】

我沒有給他繼續狡辯的機會。

“第四個問題，周鴻董事長。”我的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那副梵高的《星空》，現在在哪裏？”

周鴻的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那幅畫，是周程母親的遺物，也是周程最珍貴的東西。

周程死後，周家對外宣稱，那幅畫作為陪葬品，跟著周程一起下葬了。

但我知道，那是個謊言。

因為周程在錄音裏說，他留下的東西，隻有我能打開。

“看來，您是不知道了。”

我輕笑一聲，站起身，走到了蓋著白布的周靈旁邊。

我掀開了白布。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白布下麵的，根本不是周靈！

而是一個穿著和周靈一模一樣衣服的假人模特。

假人模特的臉上，口鼻處，有和我剛剛探她鼻息時流出的“黑血”一樣的痕跡。

所有人都愣住了。

【人呢？周靈人呢？】

【剛剛那是假的？所以她沒殺人？】

【我腦子已經不夠用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鴻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我走回鏡頭前，手裏多了一個小小的玻璃瓶，裏麵裝著半瓶黑色的液體。

“這是我祖父留下的秘方，一種從墨魚和海蛇毒液裏提取的神經毒素。”

“無色無味，中毒初期，和突發性心臟病的症狀一模一樣。”

“唯一的缺點是，死後血液會慢慢變黑，就像這樣。”

我將瓶子裏的黑色液體，倒在了地上那具假人模特臉上殘留的“血跡”上。

兩種物質接觸，發出了輕微的“滋滋”聲，然後化作一縷青煙。

“爸，你猜，真正的周靈，現在在哪裏？”

我笑盈盈地看著他。

“是不是在某個秘密的地方，等著注射真正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