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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家裏坐了一整天,等著他來給我一個解釋。
第二天,我等來的不是陸沉舟,而是他的律師。
律師是來和我談分手協議的。
他說,陸先生願意將名下一半的財產都給我,隻求我高抬貴手,成全他和薑小姐。
我看著那張長長的財產清單,上麵每一筆,都曾是我夏家的心血。
我隻覺得天大的諷刺。
我去找了薑悅然,甩了她一巴掌。
陸沉舟知道後,立刻凍結了我所有的銀行卡和信用卡。
他用卑鄙的商業手段,做空我家的股票,逼我父親讓出了集團的控製權。
他把我堵在夏家老宅門口,掐著我的脖子。
他說:“夏初,你再敢動悅悅一根頭發,我就讓你和你的家族,從上海徹底消失!”
我們十年情深,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場用完即棄的笑話。
我被趕出家門,身無分文。
那個冬天特別冷,我蜷縮在虹橋火車站的候車廳裏,發著高燒。
憑借著最後一絲力氣,我從地上爬起來。
那天晚上,我用身上僅剩的幾百塊錢,買了一張去大理的硬座票。
第二天,財經新聞的頭條都在報道,夏氏集團前千金夏初疑因情變與家族破產,駕車墜海,屍骨無存。
“初初姐,你發什麼呆呢?客人都走光啦。”
店員小六推了推我,把我從回憶裏拉了出來。
我回過神,才發現陸沉舟他們那桌已經空了。
我看到周硯在廚房忙碌的背影,這五年來,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真的撐不下去。
剛到大理時,我身無分文,又因為陸沉舟的封殺,
凡是和上海有業務往來的地方,都不敢用我。
我做過餐廳服務員,在青年旅舍的沙發上睡了五天。
是周硯發現了我。
他是我大學的同學,一個默默無聞的富二代,一直對我初初不忘。
那天他來古城采風,看到了蜷縮在角落裏狼狽不堪的我。
他脫下自己的衝鋒衣披在我身上,將我帶回了他租的院子,
給我煮了一碗熱騰騰的番茄雞蛋麵。
他說:“夏初,別怕,有我。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
在他的幫助下,我慢慢走出了過去的陰影。
我發揮我的商業頭腦,他發揮他家傳的廚藝天賦,我們一起創辦了雲安居。
雲安居,是他取的名字。
他說,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心血,也是我們新生活的開始。
這幾年,他一直默默地陪在我身邊,從未越界一步。
我知道他喜歡我,我也不是木頭人。
隻是過去的傷太深,讓我不敢輕易接受。
我以為陸沉舟的出現隻是一個插曲,沒想到,這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