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臥底老公為了獲取毒梟的信任，當著所有人的麵，侵犯了被毒梟抓到的女線人九次。

任務結束後，他帶著那個精神恍惚的女人跪在我麵前。

“靜姝，她是扳倒販毒集團的唯一證人，上級命令我必須穩住她！”

“這事結束後，我一定會和她徹底斷幹淨！”

為了證明對我的忠誠，他拿出警棍，生生打斷了自己的左腿。

可她每次斯德哥爾征發作，他就拖著斷腿趕過去，像以前那樣往死裏侵犯她。

每次回來，他就在自己身上添一道新傷，說是為了向我贖罪。

半年後，他渾身是傷，肋骨斷了八根，那個女人卻容光煥發，小腹微隆。

“靜姝，她懷了我的孩子，現在威脅我說，不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就不去作證。”

“反正你也生不了，等孩子出生我就抱給你，讓他認你當媽。”

我喉頭腥甜，強忍著沒有哭出聲，輕輕點頭：“好。”

轉身就將那張顯示懷孕兩個月的B超單扔進了碎紙機。

......

1

碎紙機的噪音刺耳地響起。

江思然瞬間捂住耳朵，蜷縮在沙發角落。

“林靜姝，你瘋了嗎？”

陸琛衝過來，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明知道她受不了尖銳的聲音，你還故意刺激她！”

他的聲音帶著憤怒，眼中是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我看著他溫柔地拍著江思然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那種小心翼翼的嗬護，曾經隻屬於我。

“離婚吧。”

我平靜地說出這三個字。

陸琛瞬間僵住，不敢置信地抬起頭看向我。

“靜姝，我知道心裏委屈。”

“但你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啊。我這麼做都是為了盡快扳倒販毒集團。”

“何況，我當初對她的傷害太深了。”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愧疚。

“她為了正義，承受了多少痛苦你知道嗎？”

“要不是她冒死給我傳遞的線索，警方哪有機會找到窩點。”

江思然在他懷裏輕聲抽泣，時不時偷偷看我一眼，那眼神中帶著隱隱的得意，卻又裝得無辜至極。

“琛哥哥，你別怪嫂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出現在你們麵前的，我這就走…”

她說著要掙紮起身，卻被陸琛緊緊抱住。

“你哪都不許去！”

陸琛的聲音堅決。

這時，幾個同事走了過來。

“嫂子，你別這樣嘛。”

一個年長的警員勸道，“思然同誌貢獻突出，陸琛也是身不由己啊。”

“對啊，大家都是為了正義，為了人民。”另一個附和著。

其中一個年輕的警員突然開口：“嫂子，你剛說離婚是真的嗎？”

所有人都看向他，空氣瞬間凝固。

他卻渾然不覺，繼續說道：

“現在殘餘毒販知道思然要上庭作證，給思然下了江湖追殺令！”

“如果琛哥給思然一個名分，讓她做警員家屬，就能獲得最高級別的安全保護。”

“這樣既保護了證人，又能確保庭審順利進行，對大家都好啊！”

陸琛怒吼一聲，“我隻會有一個老婆，那就是林靜姝！誰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可我已經聽不進去了，轉身就走。

“靜姝！”

陸琛追了出來，從背後輕輕抱住我。

“對不起，剛才我同事說話太過分了。”

“你別往心裏去，你清楚我心裏隻有你一個。”

他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那種熟悉的味道瞬間包圍了我，讓我幾乎要繳械投降。

我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我懷孕了，我們離開這裏，換個城市重新開始好不好？

可陸琛接下來的話，讓我徹底死了心。

“讓思然搬到這裏來吧。”

他的聲音很輕，卻在我耳邊炸響。

“她現在離不開我，精神狀態不穩定，必須讓我親自保護才行。”

“你就先搬出去，你在這裏，思然容易受刺激發病。”

我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

當初陸琛被毒販抓走，是我獨自殺進毒窩。

幹掉29個亡命徒，從死神手裏硬生生奪回陸琛。

當時挨了五槍，腹中六個月的胎兒當場死亡。

醫生診斷我子宮受損嚴重，這輩子再也無法生育。

陸琛哭著求我辭掉警察的工作。

為了防止毒販報複，他為我買了這棟安全級別堪稱堡壘的別墅。

現在卻為了江思然，要我搬出去。

他怕江思然被人追殺，難道就不怕我被報複嗎？

我沉默了很久，最後隻說了：“好。”

陸琛聽到我同意，開心得像個孩子。

“謝謝你，靜姝！我就清楚你最善解人意了！”

說完，他立刻鬆開我，迫不及待地轉身進屋，去安頓他的寶貝江思然。

2

第二天一早，我約了醫生做流產手術。

醫生看著我的檢查報告，眉頭緊鎖。

“林女士，你這身體條件，能懷上簡直是上天垂憐。”

“你真的舍得打掉？這可能是你這輩子最後一次做母親的機會了。”

我握緊手中的單子，紙張在掌心被汗水浸濕。

是啊，陸琛是個十惡不赦的渣男，但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

這時，陸琛的電話打進來。

“林靜姝，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居然把別墅的位置給毒販！”

我如遭雷擊。

“現在思然被毒販綁架了！你就這麼見不得她好？恨到要殺死她才甘心？”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他卻絲毫不給我機會。

“怎麼？做賊心虛說不出話了？”

我心如刀絞，直接掛斷電話。

這時，幾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診室門口。

是陸琛的同事。

他們二話不說就要強行把我被拖出醫院，塞進車裏。

經過一路顛簸，車子最終停在一個廢棄倉庫前。

江思然坐在角落裏，手裏拿著一把小刀。

陸琛跪在她麵前，聲音哽咽。

“思然，千萬別想不開！有什麼事我們好好商量！”

江思然看到我，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嫂子，我知道你心裏苦。”

她說著，刀子又往下壓了壓。

“可是你為什麼要把別墅裏的位置告訴毒販？”

“他們把我抓到這裏，威脅我不準上法庭作證。”

“否則就不會放過我和琛哥哥。”

她的聲音越來越哽咽。

“與其連累你們，我寧願用這條賤命去換你們的平安。”

陸琛趁機卸下江思然手裏的刀。

然後大步走向我，揚起手就是一個耳光。

“啪！”

我的臉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響。

“林靜姝，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的眼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我沒有。”我捂著臉，聲音顫抖。

“還敢狡辯！”

陸琛的聲音越來越大。

“林靜姝，我算是看透你了！”

我強忍著眼淚，看向江思然。

“如果真的是毒販綁架，她為什麼毫發無損？連衣服都沒有褶皺？”

江思然瞬間神色一滯，眼神閃爍不定。

但她很快又恢複了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嫂子，你這是在懷疑我自導自演嗎？”

“你知不知道，他們剛才想要對我......”

江思然的聲音顫抖著，眼淚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要不是琛哥哥及時趕到，我就......”

她說不下去了，捂著臉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都是我不好，我死了算了！死了就不會連累大家了！”

江思然說著就要往牆上撞去。

陸琛瞬間衝過去拉住她，眼中的憤怒如火山爆發。

他轉身看向我，雙眼通紅得像野獸。

陸琛彎腰抓起地上的警棍。

“林靜姝！”

“你還有什麼話說？”

我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琛舉起警棍，沒有一絲猶豫。

“砰！”

警棍狠狠砸在我的小腹上。

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瞬間彎下腰。

小腹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

我捂著肚子，感覺有什麼溫熱的液體在流淌。

鮮血順著我的腿滴在地上。

3

老天爺真會開玩笑，我剛改變主意，轉頭就永遠失去孩子。

陸琛看到血跡，臉色瞬間變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聲嘶力竭地喊道：

“陸琛！你今天親手殺死了你自己的親骨肉！”

他如遭雷擊，眼中閃過一絲恐慌。

江思然卻在這時開口。

“姐姐，你這是來例假了吧？”

“別用這種把戲嚇唬琛哥哥了，真的很幼稚呢。”

陸琛聽到這話，臉上的震撼瞬間消失，重新恢複冷漠的表情。

“林靜姝，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

“為了保護思然和即將到來的庭審，我必須把你關起來。”

“免得你再搞什麼陰險的小動作。”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江思然麵前，溫柔地半跪下來。

“思然，我發誓，從今以後，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

陸琛的幾個同事圍過來。

其中一人指著我：“嫂子，你以前可是我們警隊的驕傲啊。”

“可現在呢？為了一點兒女私情就出賣戰友！”

另一位年輕警員看著我：“我剛入警隊的時候，天天聽前輩們講你的英勇事跡。”

“你知道嗎？我的桌子上還放著你的照片，把你當成偶像。”

“可今天…今天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我虛弱地靠在牆上，鮮血還在不停地流。

腹部撕裂般的疼痛讓我幾乎站不穩。

可這些人眼中隻有指責和失望。

“我沒有泄露情報。”

我的聲音沙啞。

“還在狡辯！”

那個年輕警員啐了一口：“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抵賴？”

陸琛掃了我一眼：“差不多行了，把她關起來吧。”

幾個同事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我的胳膊。

劇烈的疼痛讓我險些暈厥。

他的腳步頓了頓，但很快又繼續向前走。

“思然，我們走。”

陸琛抱著江思然上車，在車門即將關上的瞬間。

江思然透過縫隙，用口型對我無聲地說：“你輸了。”

我被關在廢棄倉庫裏。

鐵門重重地關上。

我癱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血還在流。

肚子疼得像被人用刀子一下下捅著。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沒了。

絕望之際，我突然想起袖口藏著的衛星電話。

顫抖著撥通號碼。

“是我。”

我閉上眼睛：“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對麵沉默了幾秒，然後聲音變得激動起來。

“算，必須算！”

掛完電話，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旁邊坐著年輕警察趙偉在看守。

看來陸琛是真的鐵了心要把我囚禁在這裏。

我掙紮著坐起身，“小趙，你能不能放了我？”

趙偉猶豫了一下，避開我的視線。

“嫂子......琛哥交代，不能讓你離開。”

我指了指地上的血跡。

“我腹部的舊傷裂開了，再不處理會感染。”

“你剛也看到我流血了，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趙偉臉色發白。

“那怎麼辦？”

我虛弱地靠在牆上。

“先送我去醫院再說吧，我都這樣了，還能跑到哪裏去？”

他左右為難，最終還是心軟了，他慌忙過來給我開門。

就在他彎腰扶我的瞬間，我用盡全力一個手刀砍在他的頸側。

趙偉悶哼一聲，癱軟在地。

4

我強撐著走到倉庫門口，每一步都疼得厲害。

隻要走出去，就自由了。

我用盡力氣撬開門，卻發現陸琛剛好帶著江思然出現。

他們站在門口，堵住了我的去路。

陸琛二話不說衝過來給了我一拳。

拳頭砸在我臉上，我被打倒在地，嘴角滲出血絲。

“林靜姝，你這個喪心病狂的毒婦！”

“沒想到你還跟毒販有勾結！”

我捂著被打腫的臉，冷笑道：“勾結毒販？陸琛，你的腦子被狗吃了嗎？”

“林靜姝，你還要狡辯到什麼時候？”

他蹲下來，逼近我的臉。

“今天早上兄弟們去端窩點，對方早有準備。”

“10個人進去，死了9個！”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唾沫星子噴在我臉上。

“那個活下來的兄弟說，毒販告訴他，是你泄露了消息！”

我感覺天旋地轉，聲嘶力竭地喊道：“我被你們關在這裏，手機都被你們收了，怎麼跟毒販聯係？”

陸琛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就在這時，江思然突然開口，聲音哽咽：“嫂子，我真的想不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用手捂住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雖然我很心疼你現在的處境，但是我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們鳴不平啊。”

江思然走到陸琛身邊，裝作擔心的樣子輕聲說：“琛哥，要不你檢查一下嫂子的袖口？”

陸琛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粗暴地扯開我的袖子。

衛星電話掉了出來。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下證據確鑿，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看著那部衛星電話，眼中閃過一絲諷刺。

“我沒有。”

明知道沒人會信，但我還是說了出來。

“那你去下麵跟兄弟們說！”陸琛拔出手槍，手在顫抖。

江思然見狀，立刻跪了下來，梨花帶雨地哭訴：“陸琛哥，你別衝動！”

她抓住陸琛的褲腿，聲音顫抖，“畢竟你們夫妻一場，雖然嫂子做了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但是罪不至死啊！”

她轉身看向我，“嫂子，你快跟琛哥哥道歉吧。”

“雖然你害死了這麼多無辜的兄弟，但是我相信你心裏一定也很痛苦對不對？”

她刻意表現得很擔心，可眼底的得意怎麼都掩飾不住。

我拚盡最後一點力氣推開她，聲嘶力竭地吼道：“滾開！你這個裝模作樣的臭婊子！”

陸琛一把將江思然護在懷裏，雙眼變得猩紅。

“林靜姝，這下就是天王老子來也救不了你了！”

他舉起手槍，槍口直指我的腦袋。

“林靜姝，今天你就給死去的兄弟們陪葬！”

“我們下輩子，再見吧！”

江思然眼中閃過一絲快意，嘴角微微上揚。

真的想不到，我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死去。

他用力勾動扳機，“砰！”震耳欲聾的槍聲在耳邊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