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天晚上,商業交流論壇開幕式。
我和母親拿著的,是論壇主辦方特製的邀請函。
不需要刻意閉著媒體記者防止消息走漏,直接就從內部通道進到開幕式現場,坐在第一排正中間。
薑宏朗則不一樣。
他一沒這個資格,二為了炫耀自己的情人和私生女,直接走的媒體記者們最多的通道。
薑甜和她母親文茜與白天在我麵前時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
母女臉上,臉上沒有任何心虛;穿著價格高達七位數的定製禮服,戴著晃人眼的珠寶首飾;臉上是如出一轍的高傲與不屑,緊緊挽著薑宏朗的手臂從人群中走過。
我看著那一家三口溫馨和諧的模樣,心中隻覺得諷刺極了。
從我記事開始到現在,十多年的時間,薑宏朗從未帶著我和母親,在他身邊以合法的妻子女兒身份露過麵。
不是沒有過讓他公開的想法,但每次剛一說出來,薑宏朗就極盡討好,並且委屈。
說自己不想讓別人覺得,能有今天全是因為娶了我媽媽,全是因為有陸家的扶持;更不想聽見有人說他配不上我媽。
他想等到能堂堂正正站在我媽身邊後,再來公開。
媽媽提過很多次,但每一次,都被薑宏朗“真誠”的話語哄住,不再執著。
現在想來,哪是為了不被別人說配不上我媽。
分明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小三和私生女騰地方。
禮台上,薑宏朗已經帶著文茜和薑甜站了上去,清了清嗓子,故作謙虛,虛偽開口:
“各位晚上好!說來慚愧,主辦方要求我的時候特意強調了我企業勞動模範的稱號,但在座的各位,哪一個不是我的前輩老師?”
“在你們麵前,我實在沒有資格這樣自稱。”
“而且......這個稱號聽著光鮮亮麗,我卻因為它,虧欠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很多。”
薑宏朗說的真情流露,眼眶泛紅看向文茜薑甜母女。
“因為工作,無論是女兒重要的日子,還是妻子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沒能陪著。”
“那麼多年,我陪伴在她們身邊的日子全加起來,也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我看著這一幕,除了嘲諷外,心中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媽媽害怕我在強撐,擔憂看向我:
“囡囡啊,別為他這種人渣傷心,不值得。”
我沒有傷心,但想著正好借此轉移媽媽的注意力,便也沒有解釋,隻順著她的話輕輕點頭。
台上,薑宏朗還在聚光燈下誇誇其談,帶著見不得光的小三和私生女,享受著台下人的恭維追捧。
我無數次想直接站起來,打斷他的演講,當著所有人的麵戳穿他虛偽的麵具。
但我更心知肚明,還沒有到最好的時機。
極度的憤怒之下,我隻能用力掐自己的手心,用疼痛來讓自己保持清醒。
一晃十多分鐘過去,薑宏朗總算講到了收尾部分。
他那雙總是無波無瀾對著我和母親的眼睛,此刻滿是溫柔和愛意,注視著文茜和薑甜。
“無論是薑的董事長,還是所謂的企業道德模範,在我這裏,都不如作為文茜女士的丈夫,薑甜小姐的父親,更能帶給我榮譽和幸福感!”
“嗬。”我冷笑一聲,舉著媽媽和薑宏朗的結婚證站起來,冷冷看著他。
“薑宏朗,你一個騙婚出軌的社會敗類,連帶著你那小三和私生女,這樣踐踏道德底線的組合,哪裏有資格在這裏當‘表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