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朱慧就迫不及待地以家屬代表的身份召開董事會。
會議室裏坐滿了公司元老和股東。
她穿著一身昂貴的套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隻是眼角的皺紋和發根的白發,即便精心掩飾也難掩憔悴。
薛雲帆站在她身側,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各位董事,”朱慧清了清嗓子,擺出女主人的姿態。
“程總不幸病逝,臨終前留下遺囑,將公司所有股份轉讓給我,由我全權接管公司事務。”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一份文件,試圖遞到眾人麵前。
所有人看到文件的同時都發出驚歎。
我穿著一身素黑,眼眶通紅地出現在會議室門口。
薛雲帆瞥見我的瞬間,臉色驟變,滿是驚慌。
“詩…詩妍,你怎麼來了?”
我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徑直走到會議桌前,冷聲道。
“這是我家的公司,我不能來嗎?”
朱慧的眉頭狠狠皺起,語氣卻依舊溫和。
“我知道你一時間接受不了,但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我指著她,聲音帶著顫抖,大聲說道。
“朱慧!我爸明明還在醫院搶救,你怎麼敢在這裏詛咒他?而且我作為他唯一的女兒,怎麼從來不知道他立過這樣的遺囑!”
我的聲音在安靜的會議室裏格外清晰,所有董事的目光都聚焦在我們身上。
充滿了驚愕和審視。
朱慧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鎮定:“詩妍,我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隨後她又撇撇嘴。
“不過你放心,作為你的繼母,我會好好撫養你,直至你死亡......”
說罷這句話,她特意轉頭看了看薛雲帆。
我轉頭死死盯著薛雲帆,咬牙說道。
“你和朱慧是什麼時候搞到一起去的?”
薛雲帆驚得周身一凜,下意識退後半步。
“詩妍,你瞎說什麼!是你說讓我幫朱阿姨召開董事會,我隻不過是來宣布遺囑而已......”
我根本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話,一把將他推開。
“你的事我們隨後再說!”
緊接著我抓過朱慧亮出的那份文件,隻看了一眼就嗤笑出聲。
“這幾張破紙也能被稱為遺囑?”
朱慧臉色突變,倒吸一口涼氣。
但隨即,她臉上又浮現出那種掌控一切的得意。
她從包裏拿出一枚印章,高高舉起來。
“程詩妍,嘴硬有什麼用?看清楚了。代表程氏集團的印章現在就在我手裏,我看誰敢懷疑我!”
我笑得更大聲了。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還真以為我們程氏集團的話語權就在這塊破石頭上?這是我騙你的,大媽!”
朱慧臉上的得意瞬間碎裂,她不可置信地把印章湊到眼前。
在看到印章上刻著的是“黑貓警長”四個卡通字之後,整張臉都因為極致的憤怒和羞辱而猙獰。
她尖叫一聲,猛地將印章狠狠摔在地上。
“程詩妍!你竟然敢陰我!”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但她隻是憤怒了一瞬,就又恢複了勝券在握的模樣。
她又從包裏拿出另外一遝文件。
“但是你也太小瞧我的,你以為我這幾年都在你爸身邊是吃白飯的嗎?股份授權書我早就拿到了!”
我定睛瞧了瞧,確實是我爸的筆跡。
怒不可遏地想要搶,卻被她直接抬手抽走。
隨後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又抬高了幾度,想對著台下所有人直接宣布。
然而下一秒,她竟突然低伏著身子趴在桌子上。
齜牙咧嘴地發出了幾聲狗叫。
“汪!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