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承安西裝革履匆匆趕來,目光快速掃過全場。
他看到了被保鏢押著跪在地上、臉頰紅腫的我。
他也看到了倒在血泊中、臉上還插著一支箭的女兒。
但他隻是看了一眼,就徑直朝柳月蓉和陸靖軒走去。
“老婆,軒軒,怎麼回事?誰把你們嚇成這樣?”
柳月蓉立刻依偎過去,哽咽著說:
“這瘋女人說我是小三,還打了軒軒......”
陸靖軒也帶著哭腔告狀:
“爸!她推我,還打我!我的臉好疼!”
看著他們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場景,我的心如墜冰窟。
我紅著眼睛嘶吼出聲:“沈承安!”
“你女兒還躺在那裏!臉上被你的好兒子射穿了一個洞,你看不見嗎?!”
沈承安目光平靜地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無奈和責備:
“沈清儀,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
“軒軒還是孩子,不懂事,和妹妹鬧著玩而已,你一個成年人就不能包容一點?非要上綱上線搞得人盡皆知嗎?”
他甚至失望地歎了口氣:
“你這麼衝動暴力,怎麼能教育好孩子?難怪女兒和你一樣,在學校裏惹是生非。”
我的呼吸猛地一窒,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
二十年夫妻,同床共枕生兒育女,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看清這個男人的心可以無恥到什麼地步!
沈承安甚至冷聲警告我:
“我知道現在非婚生子也有繼承權,你不要試圖用你女兒演苦肉計來碰瓷我!”
他這句話一出,徹底把我和女兒釘死在小三和私生女的恥辱柱上。
周圍人鄙夷的目光像巴掌一樣抽在我的臉上。
我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
“我現在不想和你計較這麼多,現在最要緊的是送女兒去醫院!”
沈承安點頭,用一種施舍的語氣說:
“可以,叫救護車,或者用我的車送她去醫院,都可以。”
我輕輕鬆了口氣,下一秒他的話卻讓我遍體生寒。
“但是,你必須先向月蓉和軒軒道歉,隻要你得到他們的原諒,我們立刻就走。”
我的呼吸驟然停滯。
柳月蓉依偎在沈承安身邊,笑意盈盈地說:
“跪下來朝我們磕頭道歉,我就原諒你。”
我看著一臉讚同的沈承安,牙齒幾乎要咬碎了:
“沈承安,你哪裏來的底氣,敢這麼折辱我?!”
沈承安冷笑:“你不是叫了醫療隊和保鏢嗎?你猜為什麼這麼久他們還沒到?”
“沈清儀,我受夠了在你身邊當狗的日子了,也該輪到你嘗嘗這做狗的滋味了。”
“現在,立刻向月蓉磕100個響頭道歉!”
我氣笑了,他不會真以為自己這麼輕易就能把我架空了吧?
突然,女兒艱難地爬了起來,聲音氣若遊絲:
“媽......不要跪......我......我來道歉......”
她跪在血泊裏,對著柳月蓉和陸靖軒哀求: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求求你們......讓我媽媽送我去醫院......”
那根箭仿佛不是插在她臉上,而是釘在我的心臟上。
沈承安看著這一幕,眉頭微微一蹙。
我抬起頭,看著奄奄一息的女兒,心頭大痛。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柳月蓉麵前,額頭重重磕在地上。
“對不起,我錯了,求求你們送我女兒去醫院吧。”
柳月蓉還在哭慘賣可憐,說她的家庭都被我破壞了。
圍觀的人都跟著一起罵我,還有人撿起垃圾桶裏的臭雞蛋扔在了我身上。
但我什麼都聽不見,隻是機械地磕了一個又一個的頭。
等到終於磕夠了100個,我滿頭滿臉都是血。
柳月蓉滿臉快意,仿佛開恩似地說:
“行了,我原諒你了,記得以後不要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了。”
就在我以為他們準備叫救護車時,陸靖軒開口了:
“我媽原諒你了,我可還沒有。”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惡意滿滿的笑容。
“你!現在把自己脫光,繞著這操場跑一圈!”
他的腳用力踢在女兒的胸上。
“要麼你脫,要麼你女兒脫,選一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