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一刹那,許淩音的腦海裏就警鐘大作。
許棠霜不會這麼好心。
小時候她便常常欺負自己,把她騙進狗舍被咬得遍體鱗傷,或是故意摔壞她的東西再反誣是她自己笨手笨腳。
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好事。
許淩音本能地想要下床逃離,卻被許棠霜輕柔卻不容抗拒地按住了左腿。
她似乎有些委屈:“姐姐,你這麼怕做什麼?我們畢竟是親姐妹,我總歸還是會為你著想的。”
“對吧,鶴眠?”
她轉頭望向宋鶴眠,許淩音渾身顫抖,也望向了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宋鶴眠,不要——”
可宋鶴眠略帶不耐的聲音卻打斷了她:"許淩音,棠霜是一片好意,又不是要對你做什麼。"
"你總是擺出這副可憐相給誰看?"
說完,他不再看許淩音那雙寫滿祈求的眼睛,轉身離去,房門關上的刹那,房間的光線也暗了幾分。
許棠霜臉上的笑意依舊溫柔,手上的力道卻驟然加重。
左膝傳來劇痛,許淩音忍不住痛呼出聲,卻被一把推下病床。
"姐姐,你怎麼就這麼討人厭啊?"許棠霜擦拭著手,仿佛沾上了什麼臟東西。
“你是不是以為,裝傻賣慘能博得宋老爺子的歡心,就也能博得鶴眠的歡心了?”她歪著頭,漆黑的眸子裏漸漸浮現森寒的笑意,"那我就讓你更慘一點,看看他會不會可憐你。"
輕快的語調,卻如同地獄的審判。
那位所謂的"名醫"走上前,打開手提箱,露出一排泛著冷光的器械。
許棠霜的指尖逐一劃過那些工具,倏然一笑:“全部給她試一遍吧。”
“畢竟我姐姐的腿從小就不太好,得好好'治療'。”
接下來的三天,許淩音仿佛置身煉獄,許棠霜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如同欣賞一場有趣的遊戲,漫不經心地指揮著所謂的“治療”步驟——
用重錘將她的腿骨敲碎,再用鋼釘固定碎骨,美其名曰"重塑"。
許淩音嘗到了什麼叫極致的痛苦。
就在意識模糊之際,她的指尖忽然觸到衣襟上的胸針,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清醒了幾分。
對,胸針!
這是祖父臨終前留給她的,外表是普通的裝飾,實則是一個微型錄像設備,祖父囑咐她一定要隨身攜帶。
若是遇到危險,就按下上麵的按鈕。
屆時胸針會自動報警,並將最近三天的錄像全部發送出去。
許淩音臉色慘白,整個人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按下了胸針上的按鈕。
她在痛苦中又煎熬了許久。
兩個小時後,大門突然被人踹開。
一群警察迅速包圍了房間,看到屋內的景象無不震驚。
許棠霜滿臉錯愕,下一秒就被銬上手銬,狠狠壓製在牆上。
“許棠霜小姐,你涉嫌非法囚禁、故意傷害,證據確鑿,請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