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許棠霜這一跤摔得結結實實,額頭撞上尖銳處,鮮血頓時湧出。
宋鶴眠瞳孔一緊,猛地揪住許淩音的衣領將她狠狠摜在牆上:“你做什麼!?”
後背的傷撞上牆壁,疼得許淩音瞬間眼前發黑。
窒息感讓她的聲音止不住地發抖,但她卻仍強撐著迎上他震怒的視線:“宋鶴眠......剛剛我沒推她,現在才是我推的!”
“你憑什麼......憑什麼不看證據,就認定是我?”
她聲音裏帶著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許父的怒吼很快傳來:"許淩音!你真是反了天了!來人!把這個逆女押去祠堂!"
宋鶴眠立即鬆手,任由許淩音跌坐在地,捂著脖子不住咳嗽。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還需要看什麼證據?這樣的蠢事,你做得還少嗎?"
許淩音被人架著,拖去了祠堂。
她笨,許父不喜歡她,所以在家法懲戒上從未對她留情過。
被扔到冰冷地麵上的一刻,她便掙紮著想爬起身逃開。
可左腳使不上力,又讓她重重跌了回去。
不等她反應,就被死死按住肩膀,家棍如雨點般落在她尚未痊愈的背脊上。
“啊!”
她痛呼出聲,有一瞬間幾乎失去意識,但下一棍的劇痛又將她喚醒。
許父暴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給我狠狠打!今天非要讓她長記性!”
一棍,兩棍,三棍......
許淩音死死咬住下唇,額頭沁出細密的冷汗。
最終,在極致的痛苦中昏死過去。
再醒來時,她躺在偏院一間狹小的房間裏。
腦袋疼得厲害,整個人如同在烈火上灼燒,渾身綿軟無力。
房門被推開,有人走近探了探她的額頭,不悅地嘖了一聲:“燒成這樣都不知道叫人,還說你不蠢?”
是宋鶴眠。
他端著一碗藥,重重放在許淩音床邊。
許淩音在昏沉中努力看清那碗藥,靜默許久,忽然啞聲問:“你......看監控了嗎?”
宋鶴眠從不會這樣無緣無故地對她施以好意。
她今天難得聰明一回,反應得很快。
宋鶴眠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但隨即道:“看了,那又怎樣?”
“你蠢嗎?不會先低頭認錯,躲過家罰?”
“行了,先把藥喝了,你想被燒得再蠢一點?”
看著遞到唇邊的藥碗,許淩音心口發澀,不知哪來的力氣,她突然揚手打翻了藥碗——
砰!
瓷碗應聲碎裂,藥汁灑了一地。
高燒讓許淩音意識模糊,卻也給了她第一次反駁宋鶴眠的勇氣。
“宋鶴眠,你憑什麼總說我蠢!”
喉嚨如刀割般疼痛,她斷斷續續地說著,淚水不斷滾落:“我是因為小時候救你,才燒壞了腦子......我也不想這樣......更不想被人嘲笑......”
藥汁弄臟了宋鶴眠的衣服,他好像忘了自己進來前想問的是什麼,臉色驟然黑沉下來。
他掐住許淩音的脖子,氣極反笑:“許淩音,誰讓你跳下去救我的?”
許淩音猛地怔住,呆呆抬頭。
眼前人唇邊掛著譏諷的冷笑,繼續道:“是個聰明人都知道應該第一時間跑去求援,你想都不想就直接跳下去,說明你本來就不聰明。”
“別總把你的蠢笨怪到那場高燒上去好嗎?”
許淩音整個人如同宕機。
當時池邊隻有她一個人,宋鶴眠已經沉入水底,若不是她當即跳下去,他恐怕早就沒命了。
怎麼到了宋鶴眠嘴裏,反倒成了她本就不聰明,不知動腦?
她急著想要辯解,卻一時語塞,不知從何說起。
宋鶴眠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冷聲對外吩咐:
“她既然不喝藥,就把她扔出去,隨便她燒死算了!”
“反正也不會更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