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媽媽這就幫你安排。”
掛斷電話後,受完軍鞭的霍明琛恰好被警衛員扶著經過通訊室。
看見臉上淚痕還未幹的溫初宜,他眼底深處有一抹掩飾不住的慌亂。
“初宜,你什麼時候來的?”
溫初宜用力擦掉眼淚,強行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
“剛才你受軍鞭的時候。”
霍明琛微不可察地鬆了一口氣,滿眼愧疚地握住她的手,語氣懊惱。
“對不起,今年結婚審批還是沒能下來,初宜你再等我一年好不好,明年我一定通過申請娶你。”
明年?
明年即使拿到結婚審批,你依舊會改成不同意結婚不是嗎?
指甲幾乎要把掌心掐出血痕,溫初宜才堪堪止住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
最終,她什麼也沒說。
99鞭太重,霍明琛背上的傷口不停地流血,需要去衛生院。
一上車,霍明琛便將自己大半身體靠在溫初宜身上,語氣帶著他慣有的撒嬌。
“初宜,我的後背好疼,等下你幫我上藥好不好?”
小時候他每次受傷,都會湊到她跟前,露出外人從未見過的脆弱一麵博取她的關心。
而她每次都會一邊心疼地掉眼淚,一邊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藥。
可現在,她看著他鮮血淋漓的後背,心中隻有滿心諷刺。
正在開車的警衛員從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幕,狀似玩笑地開口。
“霍團長,你可要努力把嫂子娶回家啊,沒有人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要是哪天嫂子不要你了,兄弟們可就喝不成喜酒了。”
溫初宜清楚,警衛員是不忍看到他們青梅竹馬的感情走不到最後,用開玩笑的方式來勸他。
然而,霍明琛卻沒有聽進去,聲音裏帶著絕對的自信。
“怎麼可能,初宜隻愛我一個人,她一定會等我拿到結婚審批的那天和我結婚。”
聞言,溫初宜扯了扯嘴角。
不,霍明琛你錯了。
她溫初宜有自己的驕傲。
不會愛一個心裏還裝著別的女人的人。
也不會和不專一的人結婚。
到了衛生院,醫生檢查後安排了霍明琛住院。
病房裏,溫初宜剛給他上完藥準備起身,卻被他攥住手腕拉進懷裏。
“初宜,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讓我親親你好不好?你不知道我受軍法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你,隻要你在我什麼痛都感受不到了......”
說著,男人炙熱的氣息逐漸靠近。
溫初宜正想找借口躲開時,病房門砰地一聲被打開。
是宋安然。
她一看見霍明琛滿背的紗布便立馬紅了眼,指著溫初宜朝他歇斯底裏。
“已經連續四年沒有通過結婚申請了,證明你和她根本不合適,你為什麼不能放棄娶她?你知不知道每次看到你受傷我的心有多痛!”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宋安然近 乎哀求似地開口。
“你換一個人在一起好不好?哪怕那個人不是我也好,我隻是不想讓你再受傷了啊。”
霍明琛臉色卻立馬沉了下來,聲音冷得像冰。
“宋安然,你現在隻是我的隨行員,誰給你的權力對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
“更何況我在高中就告訴過你,我隻愛初宜,這輩子也隻會娶她一個人。”
“別說四年,就算六年,十年,隻要沒拿到結婚審批,我就會一直提交申請,直到我和初宜結婚為止!”
宋安然臉色一白,踉蹌著後退幾步,她聲音顫抖。
“好,看來心疼你受傷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完,她紅著眼跑了出去。
霍明琛低頭看向懷中的溫初宜,換上一副帶著柔情的麵孔。
“初宜,你別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隻愛你,絕不會像她說的那樣放棄娶你。”
溫初宜趁機掙脫他的懷抱。
她看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
有一圈顯眼的紅痕。
大概霍明琛自己都沒意識到,在他嘴上對宋安然說出那些冰冷的話語時,攥著她的手卻在不自覺收緊。
而以前,他可以說是把她捧在手裏,從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哪怕是一道紅痕。
眼眶不自覺泛起酸澀,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常。
“宋安然是你的隨行員,什麼時候的事?”
霍明琛神情一僵,但很快用無比厭煩的語氣地說道。
“上個月,挑選隨行員的事我沒關注,沒想到隊裏選中她了,我也不能沒理由地把她調離,這樣會讓其他士兵人心惶惶。”
溫初宜聽到這拙劣的謊言,扯了扯嘴角。
霍明琛對用人向來有嚴格要求,更不用說隨行員這一幾乎4小時要跟在身邊的職位。
沒有他的點頭,部隊不可能擅自定下人選。
察覺到她的沉默,霍明琛連忙保證道。
“不過你放心,隻要她犯錯我就立馬把她調走,讓她徹底消失,從高中到現在,我真是煩透她了。”
聽著他一個接一個的謊言,溫初宜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裏,冷得刺骨。
多可笑啊。
嘴上說著隻愛她,想和她結婚,卻一次又一次地更改結婚審批。
嘴上說著煩透了宋安然,卻想方設法把她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