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源像一條瘋狗,再次找到了我。
這次,他直接堵在了我租的公寓門口,也不知道是怎麼跟來的。
他臉上帶著幾道清晰的抓痕,身上的衣服皺巴巴,顯然回家後也沒過好。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清單,在我麵前展開。
“這些,都是戀愛的時候我送你的東西,你折現還給我!”
我掃了一眼,上麵羅列著幾十塊錢的玩偶,一百塊的口紅,甚至還有一杯奶茶。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我現在急需用錢!還有,你得賠償我的青春損失費!十萬!”
我被他的無恥徹底氣笑了。
我走到樓道口,當著他的麵,把那些他送的廉價玩偶一個個扔進了垃圾桶。
然後,我拿出手機,點開轉賬記錄。
“要算賬是吧?可以。”
我一條條念給他聽:
“去年五月,你媽生日,我轉賬五千。”
“七月,你說店裏周轉不開,我轉賬兩萬。”
“十月,你換手機,我轉八千。”
“這兩年,我補貼你家用、房租、給你還車貸,零零總總,有六萬八千塊。”
我舉著手機屏幕懟到他臉上,冷冷道:“先把這些錢吐出來,我們再談你的青春損失費。”
陸源被我懟得啞口無言。
幾個鄰居聽到動靜,打開門探頭探腦,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覺得麵子掛不住,惱羞成怒,眼神變得凶狠。
他開始耍橫,一步步向我逼近,裝腔作勢地壓低聲音。
“周然,你別給臉不要臉!”
“我現在雖然有點小困難,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捏死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
他幾乎貼在我臉上,陰惻惻地說:“沒有我,你算個什麼東西?”
我沒有後退。
我隻是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
“陸源,我現在運氣好得發燙,而你,黴運纏身。”
“你敢碰我一下,你就會倒大黴。”
我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陸源根本不信邪,覺得我是在虛張聲勢。
他怒吼一聲:“賤人,還敢咒我!老子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說完,他掄圓了胳膊,用盡全力,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啪!”
一聲脆響,我的臉火辣辣地疼。
我捂著臉,還沒來得及說話。
下一秒,陸源兜裏的電話瘋狂地響了起來,像是索命的警報。
他喘著粗氣接起電話,大概是氣昏了頭,直接按了免提。
電話那頭,傳來倉庫管理員帶著哭腔的嘶吼,聲音大到整個樓道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板!完了!全完了!”
“倉庫電路老化起火了!因為堆了太多你進的那批易燃的劣質貨,火勢根本控製不住,全燒沒了!”
管理員的聲音裏帶著絕望的顫抖。
“而且......而且火勢蔓延,把隔壁的古董店和後麵的連排商鋪都給燒了!老板,我們要賠天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