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複婚後。
我牢記自己和阮清禾是聯姻的事實。
不再時刻追問,亂吃飛醋,疑神疑鬼。
甚至在副駕發現一雙別人的袖扣。
我都貼心地為她包起來。
可阮清禾卻沉下臉,猛然踩下了刹車。
......
她揉了揉額角,帶著遮不住的疲倦。
「袖扣是江逾白不小心落下的。」
「那天他喝多了,醉得認不清人,我才送他回家。」
她看著我,生疏地去做從前不屑一顧的解釋。
「我和你保證過,隻因我們兩家交好,我才不得不照顧他。」
「不論什麼時候,我和他沒有絲毫關係。」
看我沉默。
她一向遊刃有餘的表情罕見地出現一絲裂痕。
透著幾分束手無策。
「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
我平靜回複。
「沒有,我信你,也不會生氣。」
像熱水倒進冰川,阮清禾眼神中罕見地出現遲疑。
「那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我拿出手機,算了算去機場的時間,搪塞道。
「你以前不是說討厭聽我講話嘛。」
「我有些頭暈,想先走了。」
我心裏有事,沒注意到阮清禾陰沉下來的臉。
「這麼晚了,你不回家,去哪?」
眼看她眼中的懷疑越來越濃......
「叮。」
屬於江逾白的專屬鈴聲響起。
阮清禾眼中的懷疑消散,目光躲閃,帶著幾分掩耳盜鈴。
「公司電話,有點急。」
她立刻忘記了剛才對我的懷疑,迅速向門外走去。
「先讓司機送你回去。」
我點點頭,向外走去,卻被她叫住。
「回去別貪涼,記得喝點熱湯。」
她聲音帶著幾分溫柔,像是在哄我。
「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你放心,我不會再缺席你的生日。」
「清寒,生日快樂。」
我呼吸一窒。
上次她也是這樣說,卻依然為了江逾白,拋下我。
那會崩潰到歇斯底裏,這會想起也能一笑而過了。
「快去吧。」
我低頭輕聲催促。
「不然他要著急了。」
畢竟江逾白急著想見到她。
我也急著去趕飛機。
至於我的生日。
以後我都不等你了。
......
起飛前十分鐘,我終於趕到。
落座後,我習慣性將手插進口袋。
卻在裏麵摸到一個盒子,裏麵是上次我看中的那支手表。
結婚七年,她始終在這些小事上記得我的喜好。
精美的鑽石晃花我的眼,我卻有了流淚的衝動。
我忽然想起,我和阮清禾也曾有過一段好時光。
隻是持續的太短太短,最終讓這段好時光成了捆住我的繩索。
起初我以為她真的隻是礙於兩家的交情,才不得不照顧江逾白。
可媒體多次抹黑我,無事發生,對江逾白稍有微詞,就被封殺。
坊間紛紛傳聞,阮清禾和江逾白舊情複燃,我這個正牌丈夫,很快就要被踢出去。
我強迫自己學會大度,可那些話無孔不入侵入了我的生活。
每次我和江逾白需要二選一的時候,阮清禾都會選他。
矛盾徹底爆發在一個平凡的午後。
告訴我要工作的阮清禾,卻陪江逾白在迪士尼看煙花。
正好是我求了阮清禾多次,卻都被無情拒絕的願望。
我將她摟進懷裏,低頭親她。
「迪士尼是情侶必打卡地點第一名,我們也去吧。」
阮清禾平靜地推開我,拒絕。
「我不想掉進這麼低級的消費陷阱裏。」
可照片裏的人帶著毛茸茸的發箍,笑容燦爛。
半分嫌棄都沒有。
熱搜上的照片飛速滾動,我的眼睛卻模糊一片。
阮清禾在深夜終於回到家,我躲在黑暗裏,啞聲開口。
「迪士尼好玩嗎?」
她的眼裏閃過一絲詫異。
又或許是我自作多情。
她才不會為我產生情緒波動。
「你監視我?」
心臟像是被人握住,疼的我喘不過氣。
「還用監視嗎?」
「你們的甜蜜互動早都上熱搜了。」
我忍不住嘶吼。
「你既然愛他,就和我離婚啊。」
阮清禾站在原地,冷靜地像個看客。
「清寒,沒有信任的婚姻,毫無意義。」
「我很累,不想和你進行這種無意義的爭吵。」
沒有解釋,隻有指責。
我像個歇斯底裏的瘋子,她卻依舊冷靜。
甚至還不忘脫掉外套後,細心地掛好。
絲絲縷縷的男士香水味飄過來,刺的我反胃。
多日來積攢的委屈,像是一場爆發的海嘯衝出我的身體。
我崩潰地搶過外套,泄憤似的砸向她。
口袋裏的東西掉在地上,我卻隻顧著和阮清禾對峙。
她低頭看我一眼,隨後摔門而去。
我狼狽地坐在地上,卻摸到了手邊的盒子。
低頭打開,是她從迪士尼帶回來的紀念品。
「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