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救楚月寧,我被車撞成了植物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成了植物人,還能感知到外界發生的事情。
沒幾天,她就和另一個男人在我病床邊親密,我的心電圖劇烈波動。
奸夫指著儀器上的波形,笑得前仰後合:“你看他急的,哈哈哈!”
楚月寧也不惱怒,隻是和以前一樣淡淡一笑。
“沒事,還在正常範圍,不會出人命。”
“再說了,要不是我,他能住得上這麼好的病房?”
心電監測儀的警報聲,成了他們助興的背景樂。
我在想,是不是當時我死了,都會比現在更好。
至少不用每天感受著楚月寧和別的男人廝混。
如果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不要別的。
隻希望能和楚月寧離婚,哪怕是馬上去死,我也心甘情願。
......
“月寧,每天都來看這個活死人,不膩嗎?”一個輕浮的男聲響起,是紀尋。
楚月寧的聲音很淡:“畢竟是我名義上的丈夫,總得做做樣子。”
冰涼的指尖觸碰我的臉頰,我用盡全力想睜開眼,哪怕隻是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心電圖發出急促的滴滴聲。
紀尋放肆地大笑:“你看,他聽得懂,他急了。”
他俯下身,用隻有我們三人能聽到的音量說:“顧夜白,你老婆現在是我的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楚月寧沒有阻止。
她隻是看著監測儀上瘋狂跳動的曲線,語氣平靜得可怕。
“別鬧得太過火,醫生說他情緒波動太大,可能會醒。”
“醒了又如何?”紀尋的吻落在楚月寧的唇上,發出黏膩的聲響,“一個廢人,還能把你搶回去不成?”
“再說,他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他們在我病床前上演活春宮,心電圖的警報聲尖銳刺耳,成了他們最好的助興背景樂。
護士衝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衣冠楚楚。
“楚小姐,病人的情況很危險!”
楚月寧撥開護士,看了一眼歸於平緩的儀器,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現在不是沒事了?大驚小怪。”
她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這是這個月的費用,照顧好他,別讓他死了。”
護士歎了口氣,幫我擦拭著額頭的冷汗。
“顧先生,您太太真是情深義重,您都這樣了還不離不棄。”
楚月寧麵不改色地對護手揮揮手:“你出去吧,這裏暫時不用你。”
那是個很年輕的護士,臉皮薄,紅著臉退了出去。
紀尋湊到楚月寧耳邊:“那個小護士,看你這個廢物老公的眼神好像不對哦。”
“不懂規矩。”楚月寧整理了一下被紀尋弄亂的衣領,“行了,時間不早了,你先走吧。”
“行,那我晚上再來探望咱顧大少。”紀尋說完,故意在我床邊停下。
“兄弟,辛苦了。你的老婆,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
他笑著拍了拍我的臉,然後轉身離去。
房門關上,世界終於安靜了。
楚月寧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削著蘋果。
我以為她會說點什麼,哪怕是幾句虛偽的關心。
但她沒有。
她隻是沉默地削完一個蘋果,然後自己小口小口地吃掉了。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我的心,隨著她咀嚼的動作,一點點被碾碎。
如果這是我豁出性命換來的結局,那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快點結束。
離婚。
我隻要和她離婚。
然後去一個再也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