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站姐第三年,我靠一組抓拍的光影人像在全網火速出圈。
私信裏突然湧進不少合作請求,其中最急的是個叫夏詩涵的網紅。
她約我在咖啡館見麵,剛坐下就把手機推到我麵前:
“我相信你的技術,就幫我和男友拍出那種大明星同框的CP感,粉絲就吃這個!”
“還有,你得找個隱蔽地方抓拍,不然表情不自然。”
“用我男友的卡付,隨便刷。”
酬勞給得大方,我當即應下。
第二天傍晚,我抱著相機躲在公園灌木叢後。
楓葉落下,夏詩涵親昵地靠在男人肩頭。
對方抬手幫她拂去發間落葉時,側臉驟然撞入我的視野。
那人竟是我的老公,江澤。
心臟猛地一縮,指尖甚至因激動而顫抖。
我按下快門,定格下兩人相吻的瞬間。
江澤入贅唐家後,暗地裏挪用公款培植勢力。
我早想將他踢出公司,卻一直缺個讓他身敗名裂的鐵證。
如今,他和他的小情人竟親自把證據送上門來。
我摸著冰涼的機身笑了。
這場清理門戶的戲,終於能開演了。
......
陽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光影。
我蹲在公園的灌木叢後,手指死死摳著相機邊緣,看著不遠處那對依偎的身影。
江澤此刻正單膝跪地,小心翼翼地為夏詩涵係著鬆開的鞋帶。
那個動作,他曾堅持在每一個清晨為我做,說這是專屬於他的“儀式”。
如今,這份溫柔卻毫不吝嗇地給了別人。
“好啦,”他抬起頭,對那個女孩露出寵溺的笑容,“下次穿平底鞋,別總讓我擔心。”
夏詩涵嬌笑著踮起腳尖,在他臉頰印下一個輕吻。
江澤自然地攬住她的腰,兩人依偎著走向湖邊的長椅。
他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為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
又跑去買奶皮子糖葫蘆,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
每一個互動,每一個眼神,都和我們熱戀時如出一轍,甚至更加濃烈。
“哢嚓、哢嚓......”
相機快門聲輕微得幾乎被風吹散。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是孕早期的反應,更是心碎帶來的生理性不適。
我猛地擦掉眼淚,立刻掏出手機,聯係了相熟的私家偵探。
“幫我查江澤,近三個月的行蹤,所有的資金往來,特別是和一個叫夏詩涵的主播的。要快,要詳細。”
掛了電話,我在公園的長椅上坐了很久。
直到夕陽西沉,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家。
剛進門,江澤就一臉關切地迎了上來。
“去哪兒了?打你電話也不接。”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語氣溫柔。
“臉色這麼差,是不是不舒服?”
我看著他自然而然的表演,胃裏又是一陣惡心。
放下手機,我走進臥室,從抽屜裏拿出了那份孕前檢查報告。
走出來時,我故意將它放在了客廳最顯眼的茶幾上。
江澤從書房出來,目光掃過茶幾,腳步頓了一下。
他拿起報告,翻看了兩眼,臉上卻沒有我期待中的任何驚喜。
“哦,這個啊,”他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談論天氣,“既然懷了,就好好養胎。”
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隨手將報告放回原處。
我的心一點點沉入穀底。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眼神明顯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快步走向陽台,並拉上了玻璃門。
“喂?”他壓低的聲音隱約傳來,“別鬧,她在家......嗯,晚點再說......”
我站在客廳中央,看著他背對著我小心翼翼講電話的背影,終於徹底明白。
他的心,早已不在這個家了。
鏡頭裏和鏡頭外,仿佛是兩個世界。
那些曾經的溫柔體貼,不過是他精心維持的假象。
而無辜到來的孩子,也未能喚起他絲毫的憐惜與責任。
寒意,從腳底一點點蔓延至全身。
不久,他從書房出來。
“公司周末有個慈善晚宴,”他扶我到沙發坐下,遞過一杯溫水,“你剛查出懷孕,頭四個月最關鍵,要好好休息。晚宴那邊我替你應酬就好。”
多完美的演技。
若不是剛拍下他與人接吻的照片,我幾乎要相信這是個貼心丈夫。
活動當天,閨蜜群突然炸開。
蘇琪發來一張照片:
夏詩涵穿著一身耀眼的高定禮服,親昵地摟著江澤的胳膊,對著鏡頭巧笑嫣然。
“你看江澤身邊的那小網紅,以為是你們公司的頭部主播就能為所欲為嗎?還跟我們擺臉子,真以為和我們一個檔次呢?”
白靜怡緊接著發:
“贅婿奪權的例子還少嗎?婉昕,你可得盯緊你們家江澤。他現在手裏握著的資源可不少。”
我將照片放大,再放大。
江澤看向夏詩涵的眼神,是我從未見過的專注與寵溺。
我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劃過他的臉,心中最後一絲僥幸徹底熄滅。
我深吸一口氣,在群裏回複:
“請柬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