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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靜的亮出轉賬本，“我媽從小拉扯我到大，花了多少錢從來都是一筆筆算的清楚。她把我當投資工具，又有什麼資格要求我額外付出感情。”

“這上麵一筆筆都寫滿了我工作以後的轉賬金額，我媽從小偏心弟弟，這筆賬我早就還清了。”

記者們麵麵相覷，剛想把鏡頭懟到賬本上，

一大盆紅油漆從天而降，尖叫聲衝破雲霄。

我站在最中間，首當其衝淋了滿身。

難聞的氣味充斥在鼻腔，我艱難的睜開眼。

賬本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貌。

媽媽站在弟弟身後，趾高氣昂的對著我大叫。

“張熙涵，你別以為隨便說兩句就能顛倒黑白，你虐待自己的媽，是會遭天譴的！幸虧我有凱軒這個好兒子在，不然真要被你這個沒良心的廢物女兒坑死。”

她一手搭上張凱軒的肩膀，一手晃著債務明細表。

“你不是要兩清嗎？行，你把助學貸款的32000給我翻倍折現，再加上這些年我在你身上付出的精力......”

她頓了頓，最後說了個數字。

“二十萬，我們從此母女情分就斷了！”

張凱軒當眾指責我冷血，“媽媽都生病了，你竟然還故意惹她生氣，姐，你也太過分了。我這次都看不下去了。”

“你想走，可以，把錢還給媽，以後我來給她養老。”

他的話引發一陣的感慨，有了我的對比。

大家看著他的目光充滿了讚許，甚至還有人說出了“生兒子就是比女兒有用”的話。

紅油漆順著結成縷的頭發滴到地上，啪嗒作響。

或許是因為已經死心，我反倒平靜的可怕。

掏出手機裏的轉賬截圖備份，

撈開頭發，對著鏡頭一字一頓，清晰無比。

“從小到大，我吃的是張凱軒的剩飯，穿的是表姐不要的舊衣服，就連上學的貸款，都是自己兼職打工還清的。”

“每年的寒暑假，張凱軒可以在全國各地旅遊，而我隻能在黑工廠裏打工，熱到中暑都不能休息。”

“工作以後，我交的錢一筆筆都有記錄，可是媽，你全都拿去供張凱軒出國讀書，他連大專都沒考到，你卻不停吸我的血。”

我咬住下唇，“這些年我給家裏的何止二十萬！”

媽媽和張凱軒有些心虛，但氣勢絲毫沒有降低。

母子兩一唱一和，說我都是在演苦肉計。

“張熙涵，你少在這賣慘。媽媽生了病後半輩子都要我來照顧，要你二十萬都嫌多，你有本事別姓張。”

“就是，還是我兒子爭氣。都是一家人你斤斤計較什麼，要你出點錢跟要你命一樣。摳門精。”

媽媽翻了個白眼，我嗬嗬兩聲。

“你以為我稀罕姓張嗎？弟弟，張凱軒，這是我最後一次這麼叫你，”

“你既然承諾要照顧媽後半輩子，那你可要說到做到。”

張凱軒拍著胸脯保證，“張熙涵，你以為我是你那麼沒良心啊。媽媽有我照顧，根本就不需要你。”

我遞過去真正的體檢報告，勾起嘴角。

“好啊，那就由我來做這個不孝女。”

“你來做媽媽的孝順兒子。”

他不明白我話裏的深意，拆開文件袋看清上麵的內容。

表情大變，臉色瞬間煞白。

“這，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