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冷的絕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直到傭人發現我,匆匆送入醫院。
半昏迷中,我聽見醫生嚴肅地告知顧雲錚,我燙傷嚴重,需要植皮。
然而我卻聽見顧雲錚冰冷且堅定的開口。
“趁慕晴昏迷,把她的皮,植給蘇玉吧。”
醫生震驚地勸阻。
“顧總!這......慕小姐明天還要舉行婚禮!而且她自己的創麵......”
“她反正已經瞎了,容貌不重要。”
顧雲錚皺眉打斷,“她傷了蘇玉,做出補償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一刻,我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我強忍著錐心刺骨的痛楚,繼續扮演又聾又瞎的傻子,胡亂朝空中摸索,淚水混著血水滑落。
“雲錚......我的臉好痛......”
“你是不是不愛我了?為什麼......為什麼不保護我......”
顧雲錚麵無表情的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掌心緩緩劃動。
「晴晴,別怕,我愛你,會永遠保護你。」
「是司機不小心傷了你,馬上要手術了,乖,睡一覺就不痛了。」
「睡醒後你就是我最漂亮的新娘子了。」
“不!我不要手術!我不要睡!我害怕!”
我驚恐地掙紮哭喊,卻被他用力按住手腕。
他對著醫生點頭示意,語氣不容置疑。
“麻醉。”
冰涼的針尖刺入皮膚的瞬間,我聽見醫生極輕的一句。
“慕小姐,對不起......”
在意識被黑暗徹底吞噬前,我心如死灰,最後一點殘存的愛意,徹底灰飛煙滅。
劇痛將我從昏迷中撕裂喚醒,臉上每一寸皮膚都像在被烈火灼燒。
我下意識想伸手觸摸,指尖卻傳來異樣的觸感。
我的指甲不知何時被修剪得又尖又長,稍一用力,尖銳的甲尖就刺進了臉上潰爛的皮肉裏,帶來一陣鑽心的疼。
“醒了?”
蘇玉的聲音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在我床邊響起。
“別摸了,現在的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醜八怪。”
她冰涼的手指狠狠攥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的動作,力道大得驚人。
“慕晴,哦不,或許我該叫你......忍者神龜?”
她嗤笑一聲,“你到底要裝到什麼時候?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裝了那價值連城的異眼和耳蝸嗎?”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我腦中炸開!她怎麼會知道?
根本不容我消化這巨大的震驚,她已經粗暴地抓起一旁梳妝台上的鏡子,強行對準了我那纏滿紗布、卻依舊能看到邊緣猙獰傷痕的臉。
“來,好好看看!”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就你現在這副尊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還有什麼資本跟我爭?”
我渾身發抖,用盡力氣想推開她,卻被她輕易攥住了手腕。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她冷笑著,指甲幾乎要掐進我的肉裏。
“雲錚說了,婚禮開始前,隨我‘照顧’你。既然我答應了他要給你換上‘嫁衣’,那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得盡心盡力。”
“我看你行動不便,特地找了兩個街邊的乞丐來幫你......幫你脫下這身臟衣服,再換上我為你精心準備的喪服,也算是對你昨晚壞我好事的......一點點小懲罰。”
她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虛偽而憐憫。
“唉,說起來,我也是為你好。雲錚說你太久沒得到滋潤,可憐得很。”
“今晚的洞房花燭,他已經答應陪我一夜7次了,所以嘛,我就大發慈悲,賞你兩個男人,幫你把這洞房......過了。”
蘇玉的話音未落,那兩個渾身散發著酸臭味的乞丐便如餓狼般撲了上來,肮臟的手粗暴地撕扯著我身上的病號服。
我拚盡全力掙紮、踢打。
“嘖,還挺烈。”
一個乞丐獰笑著,一把揪住我的頭發,狠狠地朝著牆壁撞去!
“砰”的一聲悶響,劇痛和眩暈瞬間吞噬了我的意識。
在徹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秒,我模糊地聽見蘇玉用甜得發膩的聲音正在通話。
“雲錚,開著婚車先來娶我吧,別忘了答應我的,今天在你娶慕晴前,也要給我一次穿著婚紗嫁給你的機會。”
......
婚禮現場陪一身婚紗的蘇玉走完婚禮流程,交換完婚戒後,麵對鬧著要馬上洞房的蘇玉,顧雲錚心底的煩躁更甚,他不耐警告。
“蘇玉,夠了,今天的主角是慕晴,你適可而止,先離開這裏。”
蘇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底閃過一絲怨毒,正要反駁......
“顧總!不好了!出事了!”
助理驚慌失措地衝進婚禮現場,聲音帶著哭腔和巨大的恐懼。
“醫院......醫院那邊剛傳來消息!夫人她......夫人她不堪兩個乞丐的玷汙,自、自殺了!屍體還,還被一個男人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