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錢花出去後,我等了整整一個星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這天,我正在廚房給柳蘭燉燕窩,“萬事通”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
我緊張得手心冒汗,躲進保姆房,壓低聲音接起。
“你要查的那個晨光孤兒院,十多年前因為違規操作被取締了,後來搬遷改了名字,現在叫‘陽光福利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那......那孩子呢?”
“年代太久遠了,檔案都遺失了。”
“不過我花了大價錢,幫你找到了一個當年在那裏工作過的老護工,她現在退休回老家了,這是她的地址。”
對方發來一個地址,是在鄰省的一個偏遠小鎮。
希望就在眼前!
我激動得渾身發抖,立刻決定要去找這位老護工。
我找到柳蘭,用早已想好的借口,說我老家母親生了重病,想請幾天假回去看看。
柳蘭正用著我給她新買的燕窩麵膜,斜著眼看我,滿臉不耐煩。
“你媽都要死了,你回去有什麼用?我這裏一天都離不開人,不準去!”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麵前,流著淚哀求。
“太太,求求您了,我就回去三天,三天就回來!”
“我媽真的快不行了,我想見她最後一麵。”
或許是我的樣子太過卑微可憐,取悅了她,她總算鬆了口。
“行了行了,哭哭啼啼的晦氣!”
“三天,多一天都不行,不然你就永遠別回來了!”
她從錢包裏抽出幾張一百塊的鈔票,像打發乞丐一樣扔在我臉上。
“拿著,滾吧!”
我忍著屈辱,撿起錢,連夜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踏上了去往鄰省的火車。
那五十萬,在打點“萬事通”和支付各種信息費後,已經所剩無幾。
我買了最便宜的硬座,啃著幹硬的饅頭,心裏卻燃著一團火。
輾轉了兩天,我終於在那個破舊的小鎮上,找到了那位白發蒼蒼的老護工。
她已經很老了,記憶也有些模糊。
但當我提到一個“眉心有顆小紅痣”的男嬰時,她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有印象,有印象!”
“那個孩子長得特別好看,跟個福娃娃一樣,我記得很清楚。”
我的心狂跳起來!
“那他......他後來怎麼樣了?”
“他很幸運,”老護工回憶著,“沒待多久,就被一對姓陸的夫婦收養了。”
“那對夫婦是大學教授,看著就是很有文化的人,說要帶孩子去大城市好好培養。”
姓陸?大學教授?大城市?
這些線索像一道光,照亮了我黑暗的人生。
老護工努力想了想,給了我一個模糊的地址,說那是陸家夫婦當年留下的聯係地址,在S市。
我千恩萬謝地告別了護工,激動地幾乎要哭出來。
就在這時,柳蘭的電話尖銳地響了起來。
我一接通,她劈頭蓋臉的謾罵就傳了過來。
“陳素!你死到哪裏去了?三天早就過了!”
“你是不是卷了我新買的鑽石項鏈跑了?”
“我告訴你,你再不給我滾回來,我馬上就報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