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給弟弟換腎,爸媽將我賣給山裏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光棍。
他們拿著三十萬彩禮,喜笑顏開地走了。
當晚,老光棍拿著繩子走進房間,我砸碎窗戶,連夜逃了出去。
一年後,我挽著全國首富的胳膊,作為他新上任的妻子回到村裏。
看著前來哭訴說弟弟病情加重、需要骨髓移植的爸媽,我摘下墨鏡,笑得溫柔又殘忍:
“真不巧,前幾天我在醫院體檢,醫生說我的骨髓跟你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警察同誌,我懷疑,我可能是被拐賣的。”
“小婉,你就當為了你弟,他是咱家唯一的根啊!”
媽一邊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一邊死死地把一個裝著三十萬現金的黑色塑料袋塞進我的懷裏。
那袋子沉甸甸的,像一塊巨石,壓得我喘不過氣。
爸蹲在破舊的門檻上,一口接一口地抽著旱煙,煙霧繚繞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隻知道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
今天,就在今天,他們把我賣給了鄰村那個五十多歲的瘸腿老光棍。
就為了這三十萬,給我那個被他們從小寵上天的弟弟湊錢換腎。
我的人生,在他們眼裏,就值這三十萬。
夜幕降臨,我被鎖在新房裏。
所謂的“新房”,不過是老光棍家最偏僻的一間土屋。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常年不散的黴味和汗臭味。
牆上貼著一張褪色的喜字,看起來那麼刺眼,像是在嘲笑我的命運。
沒多久,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老光棍李大壯喝得醉醺醺,手裏還拿著一根粗糙的麻繩。
他一步步朝我走來,那雙渾濁的眼睛裏閃爍著貪婪又肮臟的光。
“嘿嘿,小美人兒,三十萬買你可真值......以後就乖乖給老子生兒子。”
他嘴裏不幹不淨地嘟囔著,一步步逼近。
我渾身冰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假裝害怕地往後縮,聲音帶著哭腔:“叔,我......我害怕,你別過來。”
見我這副“順從”的樣子,李大壯的警惕心果然放下了不少。
他得意地笑起來,把麻繩扔在地上,伸手就要來抓我。
就是現在!
我猛地抄起床頭那個用來裝水的瓦罐,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他的腦袋!
“砰”的一聲悶響!
李大壯慘叫一聲,捂著頭踉蹌後退,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來。
我沒有絲毫猶豫,轉身衝向那扇唯一的木窗。
窗戶被木條釘死了,我根本撞不開。
我抄起地上的板凳,用盡全力砸向窗戶上的玻璃。
“嘩啦!”
玻璃碎片四濺,割破了我的手臂和臉頰,可我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我從破碎的窗口爬了出去,顧不上滿身的傷口,在無邊的黑夜裏拚命地跑。
身後傳來李大壯氣急敗壞的咒罵聲和追趕的腳步聲。
我不敢回頭,我隻知道,如果被抓住,我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腳下的石子路硌得我生疼,可我一步都不敢停。
這個讓我窒息的家,這個把我當成貨物的村子,我一刻也不想多待。
我對著漆黑的夜空發誓,我沈婉,一定要回來。
他們欠我的,我要讓他們千倍百倍地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