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徹底的撕破臉,比我想象的來得更快。
第二天,顧言和婆婆聯手,把我所有的東西,一件不留地從臥室裏扔了出來。
衣服、化妝品、書籍,甚至我養了三年的那盆綠蘿,都被粗暴地丟在門外,堆成了一座小山。
“砰”的一聲,大門在我麵前重重關上,隨即傳來換鎖芯的電鑽聲。
我被徹底地趕出了自己的家。
屋裏,顧言故意拔高了音量,大聲地給他的“愛人”打著電話。
那聲音大到整個樓道都能聽見。
“寶貝你放心,我已經把那個女人趕出去了!”
“她所有的東西都被我扔了!”
“這房子以後就是我們和寶寶的家了!”
婆婆在一旁附和的歡笑聲,尖銳地刺著我的耳膜。
我沒有哭,也沒有鬧。
我隻是靜靜地坐在冰冷的樓梯間,在鄰居們同情又鄙夷的目光中,冷靜地撥通了我同學張偉的電話。
“張醫生,我是蘇晴。”
我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我丈夫顧言,重度情感障礙伴隨妄想,已經出現暴力傾向和嚴重的社會功能受損。”
“我作為他的合法監護人,現在正式申請對他進行強製幹預治療。”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一個沉穩的“好”。
第二天一早,陽光明媚。
顧言穿著一身嶄新的名牌西裝,頭發梳得油光鋥亮,滿麵春風地從家裏走了出來。
看樣子,他是要去民政局辦離婚,然後風風光光地迎接他的“真愛”和“孩子”。
他哼著歌,春風得意地走到樓下。
突然,一輛白色的救護車悄無聲息地停在他身邊。
車門“嘩啦”一聲打開。
幾個身材魁梧,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不由分說地將他團團圍住。
“你們幹什麼!”
顧言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驚恐地看著他們拿出的束縛帶。
“放開我!你們是什麼人!救命啊!”
他劇烈地掙紮起來,嘴裏瘋狂地大喊著:“蘇晴!是你幹的!”
“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
我緩緩地從樓道裏走出來,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我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我手裏拿著一份文件。
那是他昨晚簽離婚協議時,被我夾在中間讓他一起簽下的“自願入院治療同意書”。
我衝著他,露出了一個冰冷至極的微笑。
“老公,你病了,我們去治病。”
“醫生說,再不治,就來不及了。”